“不错!你们把玉米种得挺好!”朱俊阳不吝自己的夸奖,由衷地称赞着。
余海正待谦虚两句,他的宝贝傻大胆闺女得意洋洋地开口了:“那当然!咱可是不打没把握的仗,要种不好,哪敢签军令状?”
看着小丫头一副小人得志的鲜活表情,朱俊阳觉得——今天的太阳真好,温暖灿烂;不远处的西山景致不错,苍翠绵延;身边散发着泥土清香的田地,似乎也变得可爱多了……
他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到靖王妃暂住的别院时。靖王妃朝着小儿子瞧了又瞧,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虽然嘴唇依旧抿成一条线,虽然那对眼眸依然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可她却清晰地感觉到,儿子心情似乎很不错。
她的小俊阳一大早出去了,到傍晚才回来。不知遇到什么好事,让他改变了“行走的冷气机”的状态?呃,一不小心把皇对儿子的评价给带出来了。不过,还挺形象的!
据她对儿子的了解,如果直接问的话,肯定问不出什么来。只有迂回地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了。看了一眼正在喝茶水的小儿子,她对旁边笔直站立的吴德顺,问道:“今天陪着小郡王去了哪儿?”
吴德顺看了主子一眼,见对方似乎不反对他回答,忙道:“回娘娘的话,今日跟主子去了趟东山村,查看了余家玉米和土豆的长势。”
“哦,去了东山村啊!听房夫人说,那里依山傍海的,环境不错。阳儿,你觉得呢?”东山村,靖王妃不止一次从房夫人口听到夸赞的话语了,心向往不已。不过,此时她很是好,儿子在东山村遇到什么好事了?
“嗯,是不错!!”唉,她不该问这个惜言如金的儿子。瞧,嘴巴里施恩似的蹦出四个字来!
不过,这并不影响娘俩的交流,靖王妃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近乎自言自语的对话模式:“听草儿那丫头说,现在天暖和了,可以山挖野菜,顺手下套子捉些野鸡野兔的,打打牙祭;可以趁着退潮去赶海,蛤蜊啦、扇贝啦、海蛎子啦……幸运的话,还能见到被冲岸的海参呢!次小丫头用带过来的海货,做了辣炒蛤蜊、蒜蓉蒸扇贝、烤海蛎子……想想都流口水!你说,小草咋不先被我遇?那样的话,干娘没房夫人什么事了!”
靖王妃絮絮叨叨的,却没发现自己的小儿子,听得尤其认真。
朱俊阳摸摸下巴,辣炒蛤蜊?蒜蓉蒸扇贝?听着挺有食欲的!今天午在余家老宅吃的那顿饭,是他指名让余家小丫头亲手做的,味道过人不同凡响。虽然都是些家常便饭,可味道是不一样,京城知名酒楼里的菜肴,还对他胃口。他默默盘算着,怎么能找到理由,尝尝小丫头做的海鲜呢?
“阿嚏!”送走了阳郡王这尊大神,大字型躺在炕的余小草,突然鼻子痒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谁?谁背后算计我呢?”余小草揉揉鼻子,嘟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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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昨天还真是她误会小郡王了。那荷包里的玉佩,虽然不是金银,质地却连她这个对玉石没多大研究的人都能一眼看出它的不凡来。她晚悄悄拿给干娘看了,少说也值个几千两呢!几千两买一车瓜,不愧是皇家出身,真土豪!
今儿切的西瓜个头较大,足足有二十来斤。小郡王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余小草像善财童子似的,拿起一片片西瓜分发起来。
看着送到面前散发着诱人瓜香的西瓜,赵县令犹豫着看了阳郡王一眼,直到他发话才敢接送到面前的西瓜。赵子轩乃寒门出身,头没人,四十岁了才混个县令当。好不容易有机会接触京的贵人,自然不敢有分毫的差错。
见县令接了西瓜,县衙里其他来贵人面前混脸熟的官员们,也纷纷接过西瓜,并向小姑娘道谢。不光唐古的官员们,阳郡王随行的仆从和侍卫,也都分到了西瓜。村里的那些老人,自然也不会少了他们的。
院子里其乐融融的景象,让朱俊阳觉得今日的西瓜,昨日的还要甜,一直甜到心窝里。心情大好的他,拿起一根黄瓜,好地打量几眼,塞嘴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嗯,口感不错,鲜脆多汁,味道虽不如西瓜清甜,却别有一番滋味。
可怜的孩子,没从未见过刚采摘的整条黄瓜,吃的时候都是厨子精雕细琢过的,不知道原来这绿油油、青翠可口的,原来是黄瓜本来的样子呀!
看小郡王吃的香甜,赵县令也凑趣拿起一根来,学着郡王爷的样子嘎巴嘎巴啃个不停,嘴里不由地称赞道:“余姑娘家种的黄瓜,是市面卖的好吃!都说你们家有种菜的秘方,不知可有此事?”
余小草取了个番茄,咬了一小口,津津有味地吸着里面的汁液,闻言笑着:“哪有什么秘方?不过伺候的精细些而已!可能是我们家蔬菜成熟的早些,吃腻了一冬天大白菜萝卜的,觉得新鲜而已!”
朱俊阳啃完一根黄瓜,见小草吃番茄吃得香甜,又拿起一个又红又大的西红柿,学着她的样子,咬破一个小口,轻轻地吮吸着里面酸甜可口的汁水。
“这……是什么?”朱俊阳忍不住好地问道。
余小草卖力地介绍道:“这个叫西红柿,也叫狼桃!好像是从国外引进的,作为观赏植物种植的。其实,它是一种蔬菜,营养价值很高,并不像传言说的有毒——哦,对了!没熟的青西红柿,确实含有一定的毒素……”
“什么?这东西有毒??”随行的人大惊,吴德顺一把夺过阳郡王手的西红柿,脸色很是难看。
赵县令面如土色,大喝一声:“大胆!!竟然敢毒害郡王,该当何罪?!快,快将她拿下!!”
正抱着西红柿啃食里面沙沙的红瓤的余小草,登时被阳郡王的侍卫们跟摁住了,手的西红柿掉落地,滚到了朱俊阳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