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草知道干爹是怕她在那院受了委屈,这是要给她撑腰呢!感动之余,自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果然不出所料,到了那边。张氏得知这西瓜是金贵的水果后,非但不感谢,话里话外还嫌弃她拿得少了。老余头瞪了她好几眼,才让她消停下来。再加上有房子镇在,张氏才没闹腾下来。
离开的时候,余彩蝶送出门来,略带羞愧地道:“小草,我娘她就那脾气,你们别放在心上。替我谢谢二哥二嫂,谢谢你们有了好东西,还想着我们。”
没分家前,这个小姑应该是除了老余头之外,唯一对她们怀有善意的。虽然小姑性子懦弱,又略带娇气一些,余小草对她还是有些好感的。
她拉着余彩蝶的手,轻声道:“小姑,听说你佳期已经定下来了,祝你幸福。到时候,我和娘会回来给你添妆的。”
余彩蝶红着脸轻轻拍了她一下,小声地道:“替我谢谢二哥二嫂……”说完,害羞得扭头进屋了。
房子镇在一边砸吧两下嘴,道:“你小姑跟京里许多闺秀差不多,太容易害羞太扭捏了,没我家闺女性子好,大大方方的,对我脾气!”
余小草拉着他官服的衣袖,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了:“干爹,你是自家闺女咋看咋好!或许人家看我,觉得我不像女娃呢!”
“谁说我闺女不好?看我不揍得他满地找牙!”房子镇攥起硕大的拳头,狠狠地挥了几下。
爷俩说说笑笑地走进老宅的院子,却看到家中多了两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王二狗夫妇俩。
二狗媳妇正拎着男人的耳朵,一脸歉然地对余海道:“余二哥,实在对不住!二狗子他没打招声摘了你们家一个西瓜……你看该多少钱,算我们家买的。”
柳氏因与二狗家田地邻着,与二狗媳妇打过几次交道,对她印象还不错。闻言开口道:“乡邻乡亲的,想吃西瓜的话开个口便是,提什么钱不钱的!”
二狗媳妇断然地摇摇头,道:“余家嫂子,你不说我也知道这西瓜是稀罕物件儿,肯定金贵!二狗子你也是的,警告你多少次了!咱家穷也要穷得有骨气!!你不是答应我要挺直腰板做人了吗?怎么又犯了年轻时候的老毛病了呢?你……你让我太失望了!!”
王二狗子见媳妇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顿时慌了神,不住地道歉道:“媳妇,我知道错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了!!”
“你说过多少次‘最后一次’了?我傻了才会一次次相信你能改!现在看来,狗永远改不了吃屎!明天我就回娘家,我宁可孩子没有爹,也不愿意他有个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的爹,让他将来人前抬不起头来!!”二狗媳妇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拨开他扶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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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海大伯一家没一个会打渔的,就靠着五亩多贫瘠的沙土地生活。余溪和余江偶尔到镇上去帮个工,或者到码头上扛活。家中过得并不宽裕,余江今早是空着手出门的,回来却多了一两多银子……
余立春和余溪诧异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解释。
余江略带激动,磕磕巴巴地道:“这是今天收购海产所得……”
“胡闹!”余立春一愣之下,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不是说好了,咱只占四成的分子吗?你……你这是把你堂哥赚的钱都给拿回来了?赶紧给我送回去!!”
余溪也颇为不赞同地看着弟弟,道:“小弟,不是我说你!!大海给你多少你就收多少?心里就没个数?”
“不是,不是!”面对爹和大哥,余江有种有嘴说不清的苦闷,他努力地分辩着,“这就是其中的四成,我看了账本的!”虽然有点不太能看懂的样子,汗!
余立春和余溪依然不太相信:“你是说,今天一天两家赚了快四两银子?不可能吧?代收海货有这么多利润?”
余江分析给他们听:“珍馐楼给二哥他们收购价一成的辛苦费。你们知道今天成交量是多少吗?整整一千多斤呢!平均下来一斤要三十文左右,一千多斤不就是三四十两银子吗?咱两家得三四两辛苦费,我拿一两多银子,没毛病啊!”
听儿子这么一清算,余立春终于相信了。儿子一天赚得银子,是他们全家出去做一个月零工的收入啊!想想一个月、一年的收入,他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一年下来的收入,能买十几亩良田,或者在镇上买个挺不错的宅子了。几年下来,他家不就成了东山村数一数二的富户了吗?
余立春用力咽了下唾沫,用颤抖的声音道:“江儿,以后一定要记得你大海哥的好。要是没有他,咱家想都不敢想一天能赚这么多钱啊!你可得好好干啊!!”
“爹!你放心!!堂哥就是我亲二哥,小草她们就是我的亲侄子亲侄女!!”以前没有任何回报的时候,余江都能在余家有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助,更别说两家合伙做生意了!
余立春突然皱起眉头,道:“记住,这件事千万别往外说!免得你三叔那边知道了,给大海家添乱!”
余江也想到了那令人心动的利润,二哥没有找那边的大山他们,却找了他,这是对他人格的信任。他决不能给二哥一家添麻烦!!
大爷爷家发生的一切,余小草此时却是不知道的。她正拎着她的小水桶,里面装着独家配方的“肥料”。而余海则挑着一担水,跟在小女儿的身后,不时提醒她小心脚下。
浇完水,余小草在瓜田里走了一趟,在小补天石的提醒下,发现了两个早熟的西瓜。这两个西瓜又大又圆,每个至少有十几二十斤,瓜皮翠绿翠绿的,新鲜得能掐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