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补天石已经保证没啥副作用,只是睡上几天罢了,那……多睡上几天也无妨吧?不是说,睡觉更有利于伤口的恢复吗?
到孙大夫再次被请上门的时候,余海的烧已经退了,却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
孙大夫仔细地给他复诊一番,又看了他的伤口,依然不容乐观地道:“如果两天内,病人没醒过来的话,只怕以后醒来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即使醒过来,这条腿,恐怕是保不住了……不过,烧退了也算是一种好现象!药还得继续吃着,有事再去镇上找我!”
又是几天过去了,余海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家里人几乎都不再抱有希望了。只有余小草很清楚,被大夫判了死刑的受伤老爹,在小补天石耗尽灵力治疗后,伤势不再恶化。又有每天喂食灵石水,即使粒米不进也能维持最基本的生存。余小草坚信,只要多喝上几碗灵石水,爹爹的伤早晚会渐渐痊愈的。
自从那天小补天石耗尽灵力,帮她爹疗伤后,这都第三天了,才恢复灵体模样。
瞧,这个金色的小光球,在山泉水中扑腾得可欢实了,并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如果不是你喂的灵石液过量,你爹早就醒过来了。】
又听小草说,大夫说她娘亲的腿保不住了,小补天石不屑地道:【别听那庸医的,本神石大发慈悲再消耗点灵力,你爹的腿一个月后走路绝对没问题!不过……他毕竟是伤了筋脉骨骼的,以后走起路来或许有点不利索。】
瘸了就瘸了吧,只要人在就行!这几天,余小草看清了,爹爹就是她们二房的主心骨顶梁柱,要是倒了二房也就散架了。
消停了两天的张氏,对余海恢复早就不报什么希望了,这时又扯着嗓子嚎开了:“这都什么时辰了,猪没人喂,柴没人捡,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不干活,就给我滚!家里不养闲人!!”
这几日总在担惊受怕的柳氏,听到张氏的叫骂,急忙从炕边站起身。连日来的担忧和操劳,使得柳氏的脸色比炕上躺着的余海还要苍白。
余小草见状赶忙道:“家里的活我跟小莲做就行,娘你躺着歇会儿吧!放心吧,爹的情况不再恶化,就是最好的消息。爹爹肯定不舍得这么贤惠的妻子,和我们这些懂事的孩子。我爹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的!娘,你对爹要有信心!!”
“小丫头!有你这么夸自己的吗?”柳氏假意瞪了小妮子一眼,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这个家里虽说有做不完的活,听不完的吵骂,可孩子他爹是真心对她好。只要自家男人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劫,再苦再累她也无怨。
柳氏低头静静地看着余海,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细细地看着他。整整五日人事不省的他,好似睡着了一般,神态那样安详。仿佛下一刻,他就能睁开眼睛,对她憨憨的一笑,称呼她的闺名——慕云。
但愿如小草所言,他能够挺过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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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熊瞎子,可以说是她们家老二用性命换来的,怎么说也不能让姓赵的独占喽!张氏一面急吼吼地拉着赵步凡进屋,一面心中盘算着能分到多少钱!
赵步凡轻轻甩开她的拉扯,阔步走到余老汉面前,把手中沉甸甸的包袱摊开在他面前。
白花花的银子立刻闪花了张氏的眼,她那吊烧三角眼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十两的银元宝满满当当一包袱,少说也有二三百两!
张氏攥钱攥得那么紧,不舍得吃不舍得穿,又有余海这个免费劳动力没日没夜的赚钱,除去日常开销和供余波读书的费用,这十几年才不过攒了一百多两。一只熊瞎子,居然卖了两三百两银子!!
“这是我们老二该得的那份?哎呀,没想到熊瞎子这么值钱……”张氏老脸笑成一朵菊花,眼睛眯得都看不见瞳仁,嘴巴里参差的大黄牙尽数露在外面。
赵步凡避开张氏想要接包袱的手,把所有的银钱递到余老汉面前,郑重地道:“余叔,这三百两是卖熊的全部所得,是余海兄弟应该得到的!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炕上的那个人就该是我了!”
余老汉不去接银子,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们俩处的跟兄弟似的,相信要是今天遇险的是大海,你也会像他一样出手相救的!你们往日捕猎所得都是对半分的,今天也这样吧!”
“老头子!咱们大海可躺在炕上等着银子救命呢!这是咱老二用性命换来的,人家赵猎户要是拿了,不被村里人讲究死!”张氏见自家老头子嘴皮一动,一半银子送出去了,登时不干了!对半?那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呀!一般人家存个十几年也没这么多啊!!
赵步凡仿佛没看到张氏在身边蹦跶似的,硬是把包袱塞进老余头的怀里,道:“余叔,我只有一个要求!婶子也说了,这钱是大海兄弟不顾自己安危换来的。我希望至少有一半能用在大海兄弟和他的妻儿身上。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当……当然!这些钱都给老二治伤,他要是有个万一……就用在他四个孩子的嫁娶上!”老余头毕竟是余海的亲爹,血脉亲情还是在的!
张氏一把从自家老头子手里抢过银子,喜滋滋地抱在怀里,连声应道:“赵猎户,你就放心吧!余海是我们老头子的亲儿子,还能亏待他不成?你看,我们请来的可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开的药方一副药就要一两多银子!我先去把药钱结了,你们再聊会儿!”
有三百两银子打底,张氏不再纠结于五两银子的诊费和药钱的,顺顺当当地结了账,又请余江雇驴车把人给送回镇上!
“都回吧!大海需要静养,等人醒来的时候,会告诉你们的!”院子里人多眼杂,这三百两银子可不能落了有心人的眼!钱财一旦进入张氏的手中,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西屋里,柳氏已经醒来,守在自家男人身边默默地垂泪,小莲和小石头姐弟俩陪在娘亲的身边,哭得眼睛红肿不堪。只有小草不时地查看余海的情况,并在门外用小泥炉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