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蚝油!海蛎子在南方又叫生蚝,所以熬出来的油叫蚝油!”听说珍馐楼因为蚝油而生意兴隆,余小草心中得意不已,几乎要控制不住地眉飞色舞起来。
“对!就叫蚝油!!”赵晗低头看了她一眼,问道,“小草,你怎么知道的?是余叔告诉你的?”
余小草当然不会跟他解释蚝油是从自己这儿传出去的,只是含含糊糊地点点头。
又走了大约一刻钟,珍馐楼那气派的招牌,映入三人的眼帘。
“哇!好高的房子!!”小石头张大嘴巴惊叹不已。小家伙一路走来,还没见过三层的楼房呢。珍馐楼那恢弘的气势,豪华的装饰,给小家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中午时分,正是酒楼最忙碌的时候。珍馐楼前,一位位穿着绫罗绸缎的客人络绎不绝。不远处,停着一辆辆光鲜的马车。一匹匹高头大马,卸了鞍鞯,悠闲地吃着草料。
“二姐,咱们……还是等人少的时候再过来吧。”小石头见酒楼出入的,都是穿着光鲜亮丽的老爷夫人少爷小姐的,有些自卑地看看身上打着补丁的衣服,有些却步不前。
赵晗却拉着他的小手,从容淡定地道:“小石头,咱们不偷不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在这等着别乱跑,我去问问。”
少年英挺的背影,让余小草觉得似乎一个少年将军,正准备迎接他的第一场战斗……
赵家从赵老爷子,到十三岁的赵晗,给她的印象都不应该只是猎户而已。猎户身上,不会有他们那种不自觉中流露的气势和军人气质。
英挺少年跟迎宾的小伙计搭上话了,他把背上的背篓放下来,拎出一个蹬着腿的野兔,向伙计说着什么。一开始,那伙计不住的摇头,似乎不打算收下他们的猎物。
其实,大的酒楼都有他们自己的供货渠道,都是入口的东西,自然不会谁的货物都收的。
“小哥,我们这些猎物都是早上刚打的,绝对新鲜。你看这兔子,还活蹦乱跳的呢!”赵晗竭力推销自己的猎物。大老远的,不能白来这一趟。
小伙计为难地摇摇头,道:“对不住了,我们家不缺野味。现在天还热着呢,多了不好保存。”
“我们带过来的,大多是活物,养上一晚上,明天卖也是很新鲜的。我和弟弟妹妹来一趟不容易,请小哥通融通融。”赵晗朝着小草姐弟俩站着的方向比划一下。
“我们真的不收……”小伙计顺着他手的方向看了一眼,拒绝的话戛然而已。
他看清不远处小姑娘的模样,眼睛一亮,绕过赵晗快步走过去,堆着笑道:
“余小姑娘,终于又见着你了!自从上次你走后,我们少东家都问过好几次了。这不,怕你再来送货被不长眼的人错过,特地调小的过来当迎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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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在说话间,迈上了通往镇上的路。经过山下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一个背着小包袱的瘦削背影,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
小石头眼神挺好使,老远就看出谁来了:“二姐,前面好像是钱文哥哥。一定是休沐结束,返回镇上的。”
“钱文哥哥——钱文哥哥——”小家伙没等姐姐反应,就把小手拢在嘴边,扯开嗓子喊上了。
那身影闻声停住了脚步,转身朝着这边看过来。
渐渐走近了,余小草看清眼前小少年的面貌: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举止斯文,好一个白净俊美的小正太。
“赵大哥,小石头……这位是你二姐?”钱文嘴角微微翘起,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白肤大眼的小姑娘。小石头和他弟弟钱武玩得比较好,最近两个月,小家伙口中提的最多的就是她二姐了。
小石头咧嘴笑着道:“是啊,小文哥哥。我二姐跟大姐长得像吧?经常有人认错呢!你怎么一下子就认出来呢?”
钱文牵起小家伙的手,一边赶路一边道:“你大姐我虽见得也不多,但渔村的孩子,长年吹着海风,肤色一般都多少有些黑。你二姐因很少出门,所以要白上一些。”
小石头仔细看了看二姐的肤色,重重地点头道:“嗯!二姐的身体一定是还没调养好,脸这么白。”
小家伙听人说,生病的人一般都脸色苍白。他对苍白什么的没啥概念,以为脸白就是不健康。
余小草心中一个大写的“囧”字!钱文,尼玛还是个读书人呢,公然讨论淑女的肤色,真的好吗?还有自家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姐脸白是因为每天用灵石水洗脸好不,你哪只眼看见姐身体不好的?咱这是白里透红,健康得很!
那边,她那无良弟弟,已经和别人聊开了:“小文哥,你这是要回镇上念书吗?我们跟晗哥哥去卖猎物,咱们一起走吧!”
“镇上要走好远呢,你这小家伙能坚持吗?”
“能!我可厉害了,二姐都没有我厉害!”得,又中了一箭。
“石头,你要是累了就说,小文哥哥背着你。”
……
余小草万万没想到,最先坚持不住的不是五岁的小石头,而是自己。小草这具身子,从小到大没走过远路,虽说最近有灵石水的滋养,身体好了许多,可没走多久的路,便感到双腿酸软,浑身无力了。
这才走了不到四分之一的路,余小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小脸泛白,摇摇晃晃地咬牙坚持着。
不说高大健壮的赵晗了,就连看起来文弱的钱文,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健步如飞地走在前面。小石头打会走路就上山下海地跑着,这点路根本难不倒他,他一路蹦蹦跳跳,叽叽喳喳地像个快乐的小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