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醒也没有制止他们,只是看着他们笑,很明显是在忍,毕竟不能当人这么多人的面再把他们打一顿。
妈的,刚刚还真是把他们打轻了!
倒是黑子还想上去把他们揍成下辈子哑巴,不过被重案组其他相亲相爱的好同志拉住了。
他们是习惯了这种无赖做法,毕竟他们专治无赖,反正他们比无赖更无赖,是无赖的老祖宗!
但是他们能忍,不代表我能忍,更何况再由着他们闹下去,说不定一会儿就把警司招来了。
要是警司来了,估计孟醒要受处分。
我皱了皱眉,双手揣兜儿走到他们面前。
窝在墙角的大块头们看着一位穿着知性的美女走了过来,哭嚎的声音也有些不走心了,声调平平,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冷冰冰的脸。
我突然回过头,看着憋得一脸辛苦像是要便秘的孟醒,淡淡道:“孟醒,去把我的工具箱拿来。”
“韩法医,你要工具箱干什么?那玩意儿都是对死人使的……”
对我的用意心领神会,孟醒呆呆地呢喃,然后又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那群听到‘法医’两个字之后抱得更紧的瘪三儿们。
“好,我马上去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的弧度,孟醒转身就要去拿所谓的工具箱。
“诶!等等!”大块头站起身来,脸上写满惊慌。
孟醒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偷笑一声后转过头来,脸色沉静。
“有话说?”
“有话说!”大块头吞了吞口水。
我去,法医啊!
光是听着就浑身发怵!
“说。”
“我们马上走!”
“那还不快点?”
“是是是!”
刚刚还瘫在地上碰瓷儿的大块头们一溜烟爬起来,一个一个跑得比野兔子还快,消失在警察局门口。
“一群孬种!”
相信孟醒的小脑袋瓜会想到这一层面上,我睁开眼,摸了摸鼻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玩游戏。
刘元本来也不是专业演员,拿出了对待普通人的老一套,然而却并没有什么卵用。
于是,他有些烦躁不安了。
“孟督查,你们警察局收了纳税人的钱,怎么,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衣食父母的吗?”
“不好意思,我是孤儿。”孟醒笑得十分欠揍。
孤儿吗?我怎么记得她老爹是龙港市的市长孟思维?
这算是大逆不道了吧?
孟思维顶着多年的诅咒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了……
刘元眼中闪过一抹阴狠,他抬手摸了摸眉心处,像极了某种祷告仪式。
等到他拿开手掌时,又是一片平静温和之色。
要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么刘元的窗户就是一块毛玻璃,还是带开关随心随意变花纹的那种。
“那,孟督查就是打定主意不把尸体还我了是吗?”
刘元微笑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表。
这种姿势我十分理解,就跟我是姜雨的时候经常玩儿墨玉扳指一样。
姜雨的这个习惯性动作是为了压抑心中涌起的嗜杀,那刘元也跑不了是这个可能。
就凭这一点,我越发肯定这个刘元有问题,他绝对不可能是律师,亦或是说,他不会是一个单纯的律师。
孟醒依旧没有松口,她像是怕刘元不信似的,重重点头,“是的,门儿都没有,连门缝都没有。”
谈判宣告结束,刘元偏过头看了看那大块头,然后站起身,扣上西装纽扣之后转身离开。
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不,这才是刚刚开始……
就在刘元消失在门口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同时,那大块头蹭地一下站起身来,连同剩下的几位歪瓜裂枣。
文明解开了封印,野蛮开始表演。
“姓孟的,刘慧的尸体你到底给不给我们?”
“你跟谁俩呢!”
早就吃好了来凑热闹的黑子一看这大块头吓唬自己的老大,一下子就忍不住冲了进来,声如洪钟,瞪着牛大的眼睛,比的就是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