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转而带着身后那一群人齐齐离开。
车里。
靳夜廷一打开车门就传来一阵孩子的哇哇大哭声,这会儿柳姨正抱着孩子哄慰,可今天这孩子格外反常。
从来时就哭,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后这会儿又哭了。
靳夜廷坐进车厢就抱过这个尚且还只两岁的小女娃。
她黑亮的大圆眼和童希的眼睛长得一模一样,无论在什么时候看起来都让人心生怜惜。
“安然乖,怎么哭了?”
他将小丫头抱坐在自己腿上,大手就抚了抚孩子嫩滑的额头,这会儿孩子的额头还有些发烫。
这是童希唯一留给他的希望,只是这孩子当年六个多月从童希肚里出生后,身体状况就一直不好。
别提经常会发烧,到现在还因先天缺陷的关系不会走路,只能站一会儿就站不动了,双脚可谓是完全无力。
“爹地……安然也想妈妈……”
小安然扑腾在靳夜廷怀里就哭着嚷嚷。
平常,其实靳夜廷很少会在孩子面前提起童希的事,毕竟……他们俩之间的回忆每次都并不愉快。
而安然却对那个未知的母亲充满好奇,每次在他面前提起童希,都好似勾起那段破败的回忆……
两年后。
墓园。
清晨的天灰闷闷一片,一如当年童希入土时坟前站满伤害过她的人,为她引产的医生,抓去监狱的警察,判刑的法官,都在坟前一一下跪……
每年童希的忌日,靳夜廷都会让这些人在她墓前跪地谢罪。
靳夜廷俯身,从西装口袋中取出一块深蓝色手绢就为她清扫墓碑。
粗粝的拇指眷恋的拂过坟前那张黑白色照片……
是她当年嫁给自己时清纯烂漫的笑容,幸福,甜蜜。
只是他给她的三年婚姻一点也不幸福,这两年里他时常回忆过往,却记不起童希在这段婚姻里又过任何笑容。
他给她的,似乎只有泪水和痛苦……
哪怕是她死前最后一刻,依旧是牢狱之灾。
“老婆……对不起……”
他拂过照片上她幸福的面容,眼底凉如霜。
过去在他们的婚姻里,他对她的称呼从未这么亲昵,每次都是直呼姓名,没有丁点夫妻间的情长。
“老婆,你这是在惩罚我吗,惩罚在我身边的三年里让你受的苦……?”
靳夜廷坐在墓前,整个人都像丢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