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姝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定,离祁旌奚有些距离,她怕自己跟祁旌奚靠的太近的话,祁旌奚一拉拉她的手,摸摸她的脸,她就屈服了。
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她觉得不能让祁旌奚一句话就糊弄过去。
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一脸严肃的神情,“认错还挺快的嘛,说说吧,自己错在哪了?”
祁旌奚头有些晕,可能还是记忆紊乱造成的,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可是唐易姝这边,一时半会儿他又躲不过去,明摆着是要升堂审问的架势。
于是祁旌奚只好配合着唐易姝,认真地思考片刻,而后回答道:“错在我不该骗你,不该让你担心,不该害你哭。”
看着祁旌奚的乖乖认错的态度,唐易姝心里的那股火实在是发不出去。
她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没出息,祁旌奚都没有拉她摸她亲她,她就已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了。唐易姝努力保持住脸上的严厉表情,“你知道错了就行,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如果再敢有下次,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见祁旌奚点头应承,唐易姝便结束这个话题,把六皇子来了的事情告诉祁旌奚,问他能不能想起这个人,对他有没有印象。
问完之后唐易姝就觉得自己的话说错了,当初祁旌奚都失忆到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的程度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六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估计在祁旌奚的脑海里,六皇子也就只是一个称谓三个字吧。
她刚准备将方才的话收回,说些其他的,却听见祁旌奚说道:“他啊?”
似是正在回忆的语气,祁旌奚想了一会,又道:“自以为很聪明实际上却很蠢的一个人,他母妃的身份不高,是个答应。但是他母妃聪明,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便去求皇后,让六皇子从小就养在嫡母名下,算是太子的走狗吧,总是被太子呼来喝去的,让干什么他都干。”
以前他在皇宫时,六皇子没少用些小儿科又十分上不了台面的蠢手段来整他,虽然并未伤根动骨,只是不痛不痒,但是次数多了也很烦。
气得祁旌奚有一次直接抓了一条蛇,藏在六皇子的房间里,那蛇也会钻地方,钻到六皇子的被窝里了,可想而知当时的场面有多精彩。
这件事之后,六皇子病了大半个月,也腾不出功夫来整祁旌奚了。等六皇子病好,祁旌奚已经接了刺杀突厥首领的任务,离开京城了。
没想到这次竟然是六皇子过来接他,祁旌奚表示他真的是“受宠若惊”啊,也不知道六皇子在打什么主意。
祁旌奚陷入了回忆,没有看见唐易姝望向他时诧异的眼神。唐易姝自己琢磨了一下祁旌奚的话,片刻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想起来了一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