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五次地给她找麻烦,唐易姝就是泥人也被闹出三分脾气了,更何况唐易姝还不是那种没脾气的烂好人呢,这三分的火气就涨到了七分。
她怒道:“不就是哭得太扰人了嘛,以后除了喝药的时候,其他时间就把她的嘴给堵上,人也给我绑起来。要是还闹的话,就在大牢里给她开个单间,看她敢不敢进去住。”
烦死了,仗着自己生了点病就有恃无恐肆无忌惮地闹是吧?行啊,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比较厉害啊,说句厚脸皮的话,唐易姝的觉得自己现在也算是特权阶级的人了,稍微用点特权,也不算过分。
祁旌奚听唐易姝这话和她一贯的作风和行事准则有些明显的不同,知道唐易姝估计是气狠了,便也顺着唐易姝的话对许县令说道:“就按易姝说的做吧,小惩大诫一番即可。”
估计到不了去监狱开单间的地步,像赵大娘那样的人,应该堵堵嘴绑一绑就知道害怕了。
许县令得了吩咐之后依言退下,唐易姝又挥挥手让紫铃也下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和白川柏三人。
“不知道唐姑娘召在下过来有何事?”白川柏客气地问道。
“麻烦白郎中给七皇子诊一下脉。”唐易姝带着些许的神秘意味。
他们马上就要启程回京了,而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祁旌奚一点恢复记忆的征兆都没有,不禁让唐易姝担心起来。
她以前看,失忆的人若是要恢复记忆,可能会时不时地头晕,或者在看见一些特定的东西时会被刺激到,可是祁旌奚别说眩晕了,他睡觉的时候几乎连梦都没有做过,连梦见前事在梦中恢复记忆这条路都走不通。祁旌奚要是身份普通,那恢不恢复记忆对他来说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反正他失去的是记忆又不是智力,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可关键是祁旌奚的身份不一般啊,将来很有可能是要夺嫡的!
若是回到了暗雾重重的京城,祁旌奚这个什么都想不起来的“傻白甜”应该怎么办?万一有人过来跟祁旌奚拉关系套近乎,他们连这个人以前是敌是友都不知道,那不是上赶着被人家耍吗?
刚好现在白氏族人在这,白川柏又是东莱谷的少谷主,他的医术在年轻一辈里面应该是无人能及的,所以唐易姝就想请白川柏过来看看,有没有办法治一治祁旌奚的失忆症。若是能治好的话,祁旌奚回到京城以后也能多几分底气。
不过唐易姝不跟白川柏明说祁旌奚的症状,反而让白川柏自己诊出来,也存着一点试探他医术的意思。
白川柏先是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易姝一眼,然后伸手摸向祁旌奚的脉门。他平日里与七皇子也有过一些交谈,说话间看七皇子的气色不像是身体有疾的样子,唐姑娘突然来这么一出,总不可能是闲的没事做吧。
唐易姝看着白川柏的表情从一开始的随意逐渐变得严肃郑重起来,她的心也不免跟着提了起来,连呼吸都变轻了。
“没事的。”祁旌奚感觉到唐易姝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抓得有点用力,估计是有点紧张,便用另一只还空着的手牵着唐易姝,安抚道。
半晌,白川柏才道:“七皇子之前可是受过重伤?在下斗胆问一句,七皇子现在,是否患了失魂之症?”
“是的,当时被砍了一刀,整条胳膊差点就要掉了,九死一生。”祁旌奚见白川柏既然诊出来了,就不瞒他了,“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吧,若不是易姝的话,可能就没有现在的我了。”
“不知七皇子是否方便让在下看一下伤处?”白川柏再道。
这就奇了,若不是把脉的话,白川柏从七皇子的言谈举止上还真的看不出他得了失魂症,做事张弛有度进退得当,好像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