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七皇子收了赵芳芳,她娘连皇亲国戚的谱都摆出来了,抖得不能行,还说自己闺女跟着七皇子回去享福了,不管是他们,连衙役都是这么认为的。”说完,唐易姝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祁旌奚。
看着祁旌奚逐渐变得震惊的表情,唐易姝又补充道:“对了,她娘仗着自己是你丈母娘,还抢了别人的床位。我跟你说个事,这床位分配的不公平,一会我准备重新分配一下,虽然我的分法可能也不是绝对的公平,但是应该会比之前好。百姓那边,我方才已经帮你澄清过了,说只是我收赵芳芳做丫鬟而已,好好想想应该怎么感谢我吧,要不是我今天来了,你在他们嘴里还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呢。”
她说完,就去剩下的两间屋子找赵大娘去了,刚走了两步又觉得这件事由她出面不合适,想了想,把林飞扬叫了过来,吩咐道:“方才我听一对母女说赵家村的赵大娘抢了她们的床位,这种行为和风气坚决要制止,你们过去,让赵大娘将床位让出来。”
林飞扬领了吩咐去了。
而后唐易姝又去每间屋子里呆了一会,借着金手指把光圈比旁人都黯淡的人给记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姓名,但是床位地铺的排列都是有序的,她就按照坐标的方式把他们记住了,左边第几个、右边第几个,一目了然。
她记完以后,就将这些名单交给今日过来的两个郎中,让他们出面。毕竟他们是郎中,这样说服力更大一些,要是她出面的话,别人又要奇怪,怎么就那么简单的扫一眼,就能分辨出谁病得重谁病得不重了?
为了减少争议,唐易姝就让比她更有公信力的人出面。
爱凑热闹是人类的天性,即使这几个屋子里都是病人,但是李婶子换床位这事,还是有好些个病得不算太重的人过去围观了。估计是觉得白郎中来了,自己有救了,也不死气沉沉了,忽然就又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热爱,对什么事都充满了好奇。
他们去旁边屋子的时候,赵大娘正在跟两个护卫搞拉锯战,估计是真的以为自己闺女被七皇子收了,腰板也挺起来了,质问那两个护卫凭什么让她换位置。
那两个护卫只是听令做事,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句话,让她赶紧搬。
护卫不知道内情,但是跟着李婶子过去围观的百姓知道啊,于是就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听得所有人脸色乍变,屋里的那些人,先前心里有多酸,现在脸上的嘲讽嗤笑就有多重,特别是宋大娘,那真的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看着赵大娘的脸色由红转白,心里那叫一个舒爽啊。
赵大娘顿时就如丧家之犬一般,只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她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恨不得立刻从义安堂出去,干脆死在家里算了。
赵大娘搬完之后,那两个郎中又进来了,他们得了唐姑娘的吩咐,给屋里的病人们调调位置。
换位置这事,有人乐意,自然就有人不乐意,能够睡床当然好了,但是那些一开始睡炕,现在又只能睡地铺的人心里便颇多微词。
有人嘟囔的时候让进来查看办事进度的唐易姝听见了,她也没恼,态度亲切问对方,“大娘啊,我说得直白一点,谁病得严重谁睡炕,你从床上挪下来了,那不就说明你病得不重吗?病得不重还不好啊?听郎中的话多喝几碗药很快就能走了,义安堂的炕有什么好睡的,要睡也是回家睡家里的大床啊,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打地铺=病得不重=早点康复=回家。
唐易姝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开导众人,难道有人会说我不愿意好得快我就要睡床吗?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