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的重复了一遍，“记得别回来我身边，一定要记得。”

他没有勉强别人的习惯，宁戚要是不想跟他了，他也不会勉强宁戚，哪怕宁戚是一个神族的幼儿，但要离开就离开得远远的，别再出现在他面前碍他眼。

“哥哥，你好残忍。”

“过奖。”

宁戚眼睛里一片水雾，它的整个身体在灰尘里发抖，翅膀灰扑扑的，看起来可怜得要死，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掉，宁西昭动作优雅的擦拭着手指，“小可爱，再见了。”

他退后一步，将纸扔在了滚在地上的垃圾桶里，然后转身离开，期间没有哄过宁戚一句，宁戚睁大了湿漉漉不断掉眼泪的眼睛，看着宁西昭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那个人始终没有回头一下，就连半分的停顿也不曾有。

世界一片安静，风吹过的呼啸声，扬起铺天盖地的飞灰。

“阿……阿昭……”

“阿昭……”

它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挥着翅膀追上去，火光将它的脸蛋烤得通红，翅膀上的羽毛被烤得翻了微微的卷，宁西昭不在，没有人再肯花精神力给它避热挡灰，它飞了一会儿支撑不住落了下去，掉在了一堆碎玻璃上，锋利尖锐的玻璃碎片划伤了它的脸蛋和裸露在外的手脚。

它的身体抽搐了一会儿，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却没有看到任何人，“阿……阿昭……”

它忽然放声大哭，也不管身上流的血，身下的一堆碎玻璃在它的哭声中嘭嘭嘭的碎于无形，“我……我错了……”

“别……别不要……不要我……”

灵石诱人的味道就在那片火光里，它肚子饿得难受，却没有任何想去的心情，阿昭不要它了，阿昭让它别去找他……

“阿……嗝……阿昭！”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它蜷缩成一团，用翅膀把自己包裹住，小脸蛋上被灼热的火光烫起了皮，血迹干涸在伤口处，眼神茫然而黯淡，“阿……阿昭……”

一道阴影笼罩了它。

它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宁戚张开翅膀抬起头，看到了冷淡俯视着它的人。

“阿……阿昭……抱……”

它伸出血迹斑斑的手，眼神渴望而焦急。

宁西昭的手安稳放在袖子里，神色冷淡的看着它。

“抱——”它又一遍开了口，声音又软又娇，灰扑扑的脸蛋上头发贴着伤口，眼睛亮晶晶的。

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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