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修宁这类人的恩惠,太有诱惑,一旦受到蛊惑,就会付出更多代价。那些遥不可及的名头下暂借的风光,都是泡沫,终会坍塌。
结婚前的风光艳羡,化身成结婚后的压抑和离婚时的凄凉。不属于她的东西,得到了也要连本带利地还回去。
骆修宁的举手之劳,在他看来没什么。可是对于李晌空来说,也许是在她和同事领导面前,筑起一道翻越不过的心墙;也许是她再也不能靠真实的实力抬起头来;也许她又要再次放弃“骆修宁们”看起来微不足道的理想……也许还有她想象不到的代价。
而此时,被李晌空一顿指责气得快吐血的骆修宁,口不择言地喊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蠢?你一个一事无成、一文不名的破店员还好意思说我?”
李晌空的眼神越来越冷,“是!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蠢。你母亲、和你那个年轻时起就很有钱的外祖父也没有告诉过你。那我就来告诉你,你真的很蠢!”
骆修宁紧紧盯住李晌空,眼角抽动,额角青筋渐渐凸起,“李晌空,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怎么有资格提我姥爷?”
骆修宁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态度深深刺激着李晌空。
现实和回忆交织,很多还没愈合伤口再度崩裂,她扬起下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奉劝你,不要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知恩图报是好品格,但是李晌空消受不起。
我实在是太担心你会爱上我!因为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多难缠,而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讨厌你!”
李晌空根本不相信骆修宁有天会爱上她,她也只是试用了一个立竿见影的招式。
骆修宁震惊地睁大眼睛,“你自作多情的本事真让我叹为观止。劳你费心了。我他妈的就算爱上男人,也不可能爱上你!”
他也顾不上带走文件夹,大步向前,摔门而去。
办公室木门关上的声音太响,惊得李晌空赶紧检查有没有摔坏。她也不希望场面这么激烈。
可是骆修宁这人年纪太小,不来点儿厉害的,怕是不能一劳永逸。
检查过木门完好无损,李晌空放下了心。
再回想刚才的对话,话赶话,她说得确实有点着急……和残忍。可是,她并不后悔。
骆修宁心地不坏,应该不会为了这点事儿来找她算账。最多就是因为自尊心受损,不再来烦她罢了。
没受过委屈的人,自尊心就是顶要紧的东西,像骆修宁。
这是李晌空最乐见的发展趋势。她命格这么硬,也可惜那些命里的贵人了。相安无事,各自安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