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羽身份不堪，无奈名气够大，她死得如此突然诡异，定会惊动官府。不说其他人，光点翠阁那一个认钱不认命的老鸨。就足够闹得官府不得安宁，直叫这其中沾上一点点关系的人都赔钱赔到叫她祖宗，才会罢休。

天子皇城什么都好，这最好的一点就是叫权贵不能太嚣张。见不得人的事别给摆在台面上。

……

“娘娘，陛下出了律政殿又去淑妃那了。”

宫女一边替惠妃斟酒，一边小声嘀咕着，跷着腿倚在贵妃榻上浓眉大眼的美人闻言转了转手上空掉的被子。

那双手上，手指下端接近虎口的位置长着茧，是习武之人的标识。

“哦，皇后那边呢？”美人声音慵懒沙哑，一副颓丧了很久的模样。

“皇后还未苏醒。”这宫女的声音总是细如蚊呐。

“嘁，蠢货。”惠妃脸色酡红，这一声也不知道是在骂宫女还是别的人。宫女自然战战兢兢，不敢多言。

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这殿内又燃着暖盆，熏着香，暖和迷蒙得过分。恍惚间，惠妃又想起了些过去的事。

她曾是整个京城最恣意张扬的贵女，别的女孩是大家闺秀，她则是领着一帮纨绔出门寻乐的“小叔”。她是父亲的老来女，也是唯一的血脉，之前家中没出过女儿，出过的儿子又一个又一个地上战场而死。

辈分比人高一等，脾性也冲，又无人管得了她，只教她这人小心眼，被盯上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