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那双漆黑深邃,仿佛能将人吸进去的眸子骤然一亮。
叶婧被他亮晶晶的眼神闪得眼睛一花,揶揄道:“小王爷要能求来大罗金仙,别说身体痊愈,长生不老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听到此番调侃之言,秦昭气结,俊脸黑的能掐出三斤水。
叶婧嫣然一笑,哟,这是生气了?真稀奇,上一世崩泰山而面不改色之人仅因为一句揶揄就这幅模样,啧啧啧,这心气和当年差了一大截。
上辈子不管秦昭何等聪明绝顶有心机,行事低调又谙熟明哲保身之道,这辈子也不过二十二的小青年,当年叶婧初识秦昭之时他已年纪而立,城府和谋算当然不能喝现在相提并论。
小青年难免会有点小脾气,叶婧收起调侃的笑容正色道:“小王爷五识微弱的症状乃中了玄术之后的后遗症,至于是哪等术法我也不清楚。”她绕开秦昭拦截的手,手指搭在他手腕上。
手腕上凉凉的触感和秦昭记忆中的喝足,坐在躺椅上小憩,邪邪一笑:“今日初三还有接近两个月的时间够我办事了,明们便前往瀛洲恭贺岛主新婚,他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早年他欠了我一个大人情,现在也该还了。”
如果记忆不错,那么,瀛洲岛上的东西将是左右天下局势倒逆的转折点,她对那件东西志在必得。
休息好,叶婧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将地上的式神小心翼翼收好,匣子几个面上上细腻的镂空花纹十分繁复,看久了便让人觉得炫目。
“朱儿,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还的赶路。”
朱儿听到叶婧的话愣了下,她并没有因为叶婧的关心而感动,反而更加疑惑。
从她见到叶婧的第一眼便觉得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从前的叶婧虽然没心没肺却不是这种诡谲莫测的性格,她甚至忘了自己根本不用休息。
怀揣着万千疑惑,朱儿还是点点头走出去了。
带朱儿出去,叶婧看着装着本命式神的匣子呆坐许久,最后才爬休息。
迷迷糊糊想了,待叶婧清醒过来已经是金乌东升之时了。
叶婧抱着装式神的箱子出门时,朱儿已经备好了车架,坐在车辕上。“小王爷在车内。”
叶婧朝她招手,将明石递给朱儿时左脚没注意踏出矮屋屋檐,一道霹雳骤然劈下,吓得明石怪叫连连。
叶婧面上闪过一丝薄怒,“护好明石,这两日且以自身安全为要。”说着又将装式神的箱子抛给朱儿。
朱儿接过匣子背着巨阙,轻松一跃,拿出四道符咒往马蹄上一贴,策马而去。
秦昭将两人的话听在耳里,自己则躺在车厢内小憩,半响后,他拿着白玉茶杯伸出窗外,狂风呼过,在强大的阻力下杯子随风而去。
狂风化作风刃,刮得秦昭手背生疼,他暗叹:好大的风,好快的速度!
疾风过处,朱儿远远地听见一声杯盏碎裂之音,面不改色驾车而行。
明石呆呆的装有叶婧式神的匣子上,琉璃般璀璨的金眸的眼睛盯着秦昭一动不动。
秦昭视力微弱,模模糊糊看到匣子上有一个白色物体软软得趴在上边,寒风灌进来使得他手脚冰凉,他伸手将明石一把抱过来,白皙修长的手指摸着明石柔软顺滑的皮毛,十分满意这只移动暖手炉。
经过这几日相处,秦昭也知道这对主仆并非寻常人,不出意外的话皆是他口中那种妖言惑众的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