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墨面上平静,实则内心烦燥难已,挑眉毛看着圆桌旁的几十名高官,几道抬头纹的横现在额头上。
这些年了,之所以厉昊南一直稳坐总裁首位,是因为他无论在什么时候,做起事来都很敢放开手脚,身上具有大将之风,而其他人身上都不具有他那种目的明确沉稳果断的魄力。
文以墨虽然足智多谋,但在这时候表现上稍欠火候,他拿捏不准时势,担心随时有变故,总是不敢迅速的做出决断。
此时他下放权力,让各位高管各抒己见,围在会议桌边的人立刻议论纷纷,大家最后的想法是不停的输入资金,只要流动资金足够支撑,拼实力,没有人可以与王朝帝国的财大气粗抗衡,用自己的钱来回收自己的股票,自然可以度过眼前难关。
文以墨听着这些人的话,再也坐不下去,疲惫的挥挥手,“今天大家都累了,散会吧!”
众人都走了出去,剩下的就是自家兄弟,此时厉昊南不在,文以墨就是老大,陈家强虽然比他年长几岁,但做决策的事情也不敢对文以墨指手划脚,吴闯极不赞成刚刚会上说的那一套,因为那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但他早非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懂得什么场合下自家应该扮演什么角色,看着文以墨的脸色,选择暂时的沉默不语,红姐等人则干脆坐在一边垂头丧气。
文以墨眉头深锁的合眼靠在椅背上,头微仰着,背后落地窗外的阳光明媚,反衬得他的气色更加黯滞,连日来的疲劳让他性子里的诡计多端都好像无法正常水平发挥,平常灵光的头脑都好像不够转了!
好半晌,他才缓缓张开眼,“陈哥,现在能稳定局面的,只有昊南!”
陈家强有些懵懂,有些难以明状的反应,诧异地望向文以墨,这个时候说这些,不是废话吗!
吴闯忽然睁大眼睛看着文以墨,对他说的话持半反对态度,“这样做,能行吗?”
红姐一头雾水的坐在一边,不耐烦的问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有话就好好说出来!”
“现在事情的关键是昊南病了,如果昊南没病,谁敢这样大肆嚣张的与咱们为敌;如果昊南没病,政府也不会心存怀疑的介入,股票市场自然稳定,一切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一个鑫亿集团,又算得了什么?”文以墨的椅子转向落地窗,他虽然不能像厉昊南那样能对突发事情做出最明智,雷厉风行的处理,但他清楚,方向不对,投入的钱越多,死得会越快。
“可是现在昊南,他,他……”陈家强有些气恼文以墨的自欺欺人,厉昊南明明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做这种假设毫无意义。
文以墨取出一根烟,轻弹烟杆,笑笑:“昊南虽然病了,但是我们可以找人假扮他,只要我们做的妙!呵呵,可是要委屈安雅了,要陪着演一次好戏。还有,就是昊南醒了以后,但愿反应不要太大!”
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他人自然是有几分明了的,陈家强挠挠头,低声说:“昊南不会说什么的,我们也是为了公司好,反正,反正顾筱北已经不在了!”
众人都焦躁不安的围站在icu室外,隔着大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厉昊南,看着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极其糟糕,原本冷酷峻朗的脸此刻却瘦削的只余下轮廓,点滴瓶里的透明液体沿塑料管输入他的静脉。
冼志明高大的身躯颓废的蹲在地上,痛苦的抱住头;文以墨拖着疲惫的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陈家强一向挺直的腰板也有些佝偻,神色憔悴的站在一边;吴闯靠在窗外望着外面怔怔出神,痛苦的沉浸在无法言喻的绝望和悲伤里
一个医生从icu室里走出来,众人立刻将她围住,急切的询问,“怎么样,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情况还是不乐观,厉总在昏迷中一直在念叨着,‘筱北,筱北的。’你们可不可以让这个叫筱北的人来陪陪他!”
“陪不了!”冼志明哑着嗓子嚷嚷,让顾筱北和厉昊南作伴,他惊的后背的寒毛都竖起来。
文以墨苦涩的对着医生笑了一下。
大家隔着监护室的玻璃,呆呆地望向病床上的厉昊南。
如果顾筱北还在,如果她能来陪他,现在厉昊南依然会是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的模样吧,他又怎么会吐血,生死茫茫!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厉昊南生死未卜的时候,王朝帝国突兀的迎来了一场空前巨大的危机!
文以墨等人自从厉昊南吐血昏倒后,一直都守在厉昊南的重症监护室外面,当众人看着秘书急匆匆送来的几份报纸时,不禁面面相觑,疑云罩顶。
在报纸的最显眼的位置,竟然清晰的刊登着厉昊南吐血昏倒的大幅照片,文以墨反应迅速,急忙掏出电话,登陆网页,果然,网上也有很多关于厉昊南吐血的帖子,这张照片已经被反复张贴复制,正在网上引起了一轮轮的热议。
文以墨直觉这件事情不会小,这是蓄意的。
以他们王朝帝国的实力和厉昊南的威力,没有得到他们的容许,谁人敢随便给他们拍照,更没人敢把这样的照片随便的发到网上或者在报纸杂志上出版。
照相的人会是谁?
当时殡仪馆人多杂乱,而厉昊南又突然昏倒,他们这些人当时都吓坏了,并没注意到有人给厉昊南拍了照片,现在看来,是有人想趁厉昊南病着,要了王朝帝国和他们这些人的命!
文以墨迅速的安排冼志明、阮文正和安雅等人在这里看护厉昊南,自己和陈家强,吴闯等人回王朝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