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筱北恶狠狠的瞪了乌墨一眼,因为他说的都是实情,她也没辩驳,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眼神中带着对过去的遥想,忽然又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她声音黯淡,“乌墨,我以后绝对不会乱跑了,我都听你的话,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情,你帮我去打听一下厉昊南的消息,行么?”
乌墨看着顾筱北,这样乐观倔强的小姑娘,近乎柔软的哀求,有着无比的杀伤力,让他突然生出一种心酸的感动,厉昊南啊,你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她的爱!
“好,我会马上派人去打听厉昊南的消息。”
晚饭的菜肴,依然都是顾筱北爱吃的,但是顾筱北却兴致缺缺。她又跟乌墨借口说自己没有胃口,胡乱的填饱肚子就回屋了。
躺在床上,她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幕,听着远处山中偶尔传来的夜鸟的叫声,悲伤忽然间弥漫了她整个胸肺,难过的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只是几天的时间,她怎么就被困在这里?
在这样清寂的夜色里,孤零零一个人躺在这里,揣测着生死未卜的明天!
她清楚,乌墨是不会放自己走了!
如果他是单纯的想救自己,现在早就打电话向厉昊南邀功请赏,或者高抬贵手,随便的就把自己放了。
如果他想放自己,刚刚自己软硬兼施的求他,他就会答应放了自己。
人生在世原来是这样不可理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总是要和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发生非常深刻的必然的联系,比如自己和厉昊南,比如自己和乌墨。
厉昊南啊,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
厉昊南吐血昏倒,被众人急忙送进急诊室救治,诊断结果是急性胃出血,他这些日子过于劳累、日常饮食不规律、情绪异常紧张、还有过胃穿孔的病史,在受到高度惊吓的精神创伤下,直接导致了突发性胃出血。”
而这一切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厉昊南迟迟都没有醒过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到了晚上竟然又吐了一次血,然后发起高烧。
文以墨迅速的请来国内众多资深专家,又致电联系国外的名医,但专家们反复会诊研究也是束手无策,后半夜厉昊南更是一度陷入重度昏迷,情况不容乐观。
惊魂未定的顾筱北用手捂着心口,冷不防看见身边有张放大的笑脸,正玩味地盯着自己,眼中有种小慈悲、还好像带着抹促狭!
她恶狠狠的看着乌墨,“你干什么啊?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吗?”
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刚才听见你在喊厉昊南了!”乌墨笑着坐到她身边,脸上的黯然一闪而过。
顾筱北经他这么一问,再也忍不住了,梦里的情景清楚的再现在眼前,眼泪跟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单薄的双肩微微发抖,她的哭泣让一边的乌墨手足无措起来,想要搂住她,手抬了抬又放下,只是不住的说着,“你别哭啊,别哭了,我以后不提厉昊南就是了!”
顾筱北满脑子都是厉昊南流着血的样子,她现在多想一步就回到厉昊南身边,哪怕他对她冷言冷语,哪怕他打她骂她,哪怕他跟安雅在一起,只要让自己看到他平安无事就行!她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她只要他平安。
乌墨连哄带劝的让顾筱北上了车,他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乌墨,你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顾筱北不想再忍了,她发现自己这样的忍辱负重毫无意义,乌墨根本不会主动提放了自己的事情,她现在太想知道厉昊南的安危了。
乌墨一直带着笑的脸有几分僵硬,他抓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用力的收紧,低声的开口“如果我说,我不打算放你走了呢?”
“凭什么啊?这样是违法的!”顾筱北皱着眉头,冲动的大叫。
“法?你跟我讲法!”乌墨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话,他眼睛湛光一亮,反而笑的坦坦荡荡,“顾筱北,你真可爱!”他伸手又来摸顾筱北的头,贪恋她的美好,只要得到一点儿,就想永远拥有全部。
顾筱北皱着眉头避开了他的手,自己又不是落难的小狗,她知道有些话必须得跟他说清楚,“乌墨,我知道你可能是喜欢我……”
“错!我不是可能喜欢你,我就是爱你。”
“那好,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不爱你,你以后别肉麻了!”顾筱北恶寒的摸着胳膊。
“顾筱北,我知道你不爱我,以后不用再重复了。”乌墨的目光依然如溪水般柔和,但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清冽,“我可以等,等你爱上我。
“有病啊!?”顾筱北的表情犹如要吐血了一般,“乌墨,我不会爱上你的,无论你怎么用尽心机,耍尽手段,对我千好万好,我都不会爱上,永远不会!”
“你连厉昊南都可以爱上,怎么会爱不上我!”乌墨到是脾气很好,笃笃定定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