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威不屑。
“被赶出赵家的人,诬陷我儿,情有可原。”赵威此意便是说赵离的话都是诬陷,原因自然是因被赶出赵府而泄愤。
眼见离哥落了下风,倾城不免开口道:
“赵离,你说赵大人杀害你的兄弟,这是为何?”
倾城的声音让离哥稍稍平静,让他仍死盯着赵威,强压怒气道:
“因为我们接到命令,要将木府全数杀光,再一把火烧掉。因为木头得知一些秘密,危险秦家和赵家。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
“你胡言乱语!”离哥还没说完,就被赵威一口打断。
“赵威,闭嘴!”圣上的声音淡淡传来,虽没有什么怒气,但赵威却不敢多言。
扰乱离哥的赵威终于住了嘴,倾城也能够好好审问。
“既然你们奉命行事,那赵大人为什么要杀你们?”她将其中的重点点名。离哥有一刻的停顿,怒气也少了许多。他悲痛道:
“因为他害怕我们会暴露杀人的事实。我和我的兄弟都被范先生给绑了起来,为了让我的兄弟逃出,我不得不说了赵家害秋震的事。可是谁知道,就是因为我,我的兄弟出了范府,就被赵家的人给害了。是我对不起他们,对我害了他们……”
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这一刻哭成了泪人。他有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矛盾,太多的思念。曾经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他一人。若不是为了报仇,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一颗男儿泪,也让周围人动容。
“赵大人,你还有何话要说?”倾城直接逼问。
赵威却不以为意。
“一派胡言,他说是我派人杀的,可有证据?”他自知是没有证据的,否则也不会如此张狂。
“我的兄弟都被你杀光了,还有什么证据!”离哥怒吼着,眼见就要冲过去与赵威决一死战。
一旁的侍卫急忙拦住他,四个侍卫齐身,这才将离哥拦了下来。
离哥的愤怒还在继续,一个人却落到了看戏的光景。
“秦大人,你不想说点什么吗?”倾城注意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秦墨之。
他的态度仿佛自己被倾城诬陷,饱含热泪,一代老臣如此作为,令人于心不忍。
圣上点点头,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
只听秦墨之道:
“前段时间,内务府惨遭偷窃,贼人差点透光了南下救灾的银两。幸好守卫森严,不但贡银无事,贼人也尽数捉拿。可清点的时候却发现,银两有缺少,恐有漏网之鱼。老臣从自己的家当中拿出钱财,将漏洞补上。如今沐大小姐拿出的这些贡银,正是那晚丢失所致。”
倾城不禁哑然,果然她的脸皮还是太薄了。反观秦墨之,不但将自己贪墨之物说成被偷之物,反而还说自己填补空缺,也不忍让圣上得知,如此一来倒成了为官典范。
秦墨之颠倒黑白的本事,倾城深感钦佩。
“还请沐大小姐交出贼人,也好还老夫一个公道。”秦墨之的神情已经恢复正常,架势十足,完全不把倾城看在眼里。
倾城亦无所畏惧,直言道:
“秦大人忘了,小女说过,木头已死。”
她没有说错,木头死了,可又活了。
只有木头死了,秦墨之才会无所畏惧。也因无畏,便可以暴露更多,圣上也可看清他的真面目。
果然,听了倾城的话,秦墨之脸上的神色更加轻松了。他指着秋震道:
“既然他与那贼人是故交,想必也参与此事。”他要所有人知道,敢得罪他秦墨之的,必定要付出代价。哪怕,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秦大人怎可血口喷人?”倾城皱眉。
“沐大小姐又怎在咄咄逼人?”秦墨之毫不妥协。
此刻,他再不敢把倾城当作一个小孩子看待。其实,他早该知道,沐家的大小姐绝不是平凡之辈。否则,沐老夫人也不会让她一个小辈管家了。
倾城也不与他辩解,只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听听赵大人所言?”
秦墨之不禁皱眉,对于赵家他很有信心,不但因为他们两家有姻亲相伴,更因利益使然。
很快,赵威被带了上来。他见到秦墨之暗暗点了点头,这才跪拜。
“赵大人,你可认识此人?”倾城再次将秋震推了出来。秦墨之可以不认识秋震,可赵威却不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