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智,你能不能帮我找一处住处?我不想再住在这儿了。”梅予兮说。
“好,好好,住处咱们有,上次我带你去过夜的那套房一直都空着,你睡醒后收拾一下,我过去接你。”赵时智更加开心。
她终于肯答应和自己同|居了!
原先怎么在她身上花钱,她都不肯答应和他住在一起。
说是上班不方便、被公司知道了更不好。
梅予兮打完电话后,随便吃了点儿刚才在楼下买上来的一份外卖,吃完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傍晚才醒了过来。
窗外天已经快黑了,她是被饿醒的。
刚想给赵时智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来了。
“宝贝儿,你醒了?”赵时智难掩兴奋。
“刚醒呢,饿了,我先弄点儿吃的。”她懒洋洋地说。
“我快到你楼下了,你行李收拾好了吗?我先接你去吃饭,咱们再回家。”
赵时智一句“先吃饭咱们再回家”,令梅予兮感觉心里暖暖的。
她早就没有家了,租住的那便宜房子这几年被她当成了家,但那毕竟是租的,而且还那么破旧。
现在赵时智能提供房子给他,还把那称之为“咱们的家”,她内心能不感动?
等她迅速收拾好行李之后,赵时智的车正好到了楼下。
她不想让他上来看到她屋混乱不堪的样子,她赶紧自己提着一个大行李箱下楼。
赵时智在楼下看见,连忙帮她把箱子放进后备箱里。
“想吃什么?”他柔声问。
“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就是饿,随便买点什么填填肚子就好。”她无力地说。
“你坐了多久车?这么疲倦?”他不时地转头看她。
“我也不知道,哎,不跟你说这个了,我再眯一会儿。”她闭上眼睛。
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继续问她任何问题。
她不想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谈及这类问题。
“那我到小区楼下的生鲜超市买点儿上楼,我来煮给你吃。”他为她着想。
去外面吃确实很浪费时间,回家煮她可以先去睡觉,他煮好再叫她。
“念念,你看那儿也有家超市,咱们进去看看这个时候还有没有螃蟹,我买回去给孩子熬粥吃。”
蔡晴推着童车指向对面的一家超市。
“大哥放心,已经办好了。”
舒政边吃边说,还贪心地把旁边剩了一半的酒给拧开了。
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啾”地抿了一口。
一副有酒万事足的模样。
“怎么个办好法?是照我说的去办的吗?”丁永强问。
“是的,绝对按照大哥的指示去办的,放心好了。”
他的嘴里塞着一只大虾。
“哇!这虾子好吃,下次大哥让刘妈帮我也买点儿。”吃着还走题了。
“那知道人现在在哪儿吗?”丁永强看着他吃。
“知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已经到了那位金主的身边。”
“好,没有怀疑咱们吧?”丁永强还不放心。
“没有,大概觉得自己幸运,遇上了好人。”舒政放下了酒杯。
丁永强听完,什么也没说,起身上楼。
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开着车进了一条偏僻小路。
面前是一处旧建筑,里面是一家闲置已久的工厂。
女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大概是道路泥泞的缘故。
“这里,是我父亲的产业”
大波浪女人戴上墨镜指着整座工厂说。
梅予兮不明白她带自己到这儿来有什么用意。
她把自己带到这个充满刺鼻铁锈味儿的地方,难道就只为告诉梅予兮这是她父亲的产业?
见梅予兮疑惑,女人噗地一声笑,脸上又蒙上一层阴郁。
“姐姐,这家工厂好大呀,想像得到这里曾经是多么的风光。”梅予兮说的是实话。
这么大规模的厂房,似乎也在向她诉说曾经的辉煌。
“大吧?这还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座比这还大的工厂,那里已经没有了,被征收了。”女人满脸哀伤。
梅予兮没敢多问,怕惹得她更加伤心。
只是默默地陪伴在她身后走着。
“闻到没有?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铁锈的味儿,真好闻呐!”
女人使劲儿嗅着鼻子,还不时用手扇着,仿佛在招那些铁锈味儿来嗅。
梅予兮微微皱眉,她可不喜欢这股子铁味儿。
“每次我快要忘记疼痛和伤疤的时候,我就会来到这儿来怀旧一会儿。”她的眼中含着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