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振邦开门见山地说。
他是军人出身,不喜欢遮遮掩掩、拐弯抹角那一套。
“说孩子的婚事儿”
慕骏良显然没有想到。
说句实话,作为子念的父亲,慕家的地位在星市也算不低。
可是自己的女儿至今都还没有举办婚礼,他心中一直隔应得慌。
但由于丁永强对慕家上下很好,对慕子念本人更好,证也领过了。
他这个做父亲的见女婿一直没提,也就没有开口问。
现在听到丁家父母主动说起,慕骏良的内心不激动是假的。
哪个做父亲的不盼着女儿风风光光地嫁人?
他慕骏良更不例外。
“对呀,我们丁家对不住你慕家,这些年都没能为永强和子念举办婚礼。”丁振邦内疚地说。
“亲家别这么说,这些年这俩孩子也经历了不少事儿,现在谈婚礼倒是比较适宜。”
慕骏良说得含蓄,意思是这些年不是慕子念跑了,就是丁永强各种忙。
两和人和好之后,又共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哪里有心情和机会举办婚礼?
现在应该算是云开雾散,一切都安定下来了,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
“骏良老弟说得对,所以我们今天一是来看望尊夫人,二是专门和你们谈一谈他们的婚礼,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丁振邦语速说得慢,满脸笑容。
他觉得这么大的事情就应该认真对待,才显得对女方家的尊重。
慕骏良听了,原先因这事而一直横在心里的疙瘩顿时解开了。
“亲家、亲家母,我们慕家没有任何要求。”
“永强这孩子对我们念念没得说,你们二位又都是知书达理的人。”
“念念常说你们对她就像对待亲闺女一样,我们还能有什么话说呢?”
“婚事就由你们安排就好,需要我慕家做的尽管和我们说。”
慕骏良也立即表态,尤佩铃在旁也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丈夫说的。
“那好,这聘礼不能少,市中心商场的一、二、三层我准备拿来作聘礼,骏良老弟和夫人看看怎么样?还有”
丁振邦的话还没说完,丁永强的声音从门外进来:“不行!我反对!”
“永强,你为什么反对?”
大家全都愕然地转向大门口
“小琦呀小琦!”
文母吓得脸色苍白,扑过去抱住掉在地上痛苦皱大哭的文琦。
“妈,快帮我把孩子抱回来,他还在动啊!”文琦披头散发。
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被她吓得呆在一旁的护士。
护士手中端着那刚引产下来的胎儿,文琦声嘶力竭地指着那托盘大叫。
“好好,闺女呀,你别哭了,地上凉,你刚引产完,快躺床上去休息。”
文母心疼地把女儿连拖带抱拽上了床。
“让她看一眼吧,看一眼也好,长长记性,今后如果再想怀孕,就必须遵照医生的嘱咐去备孕!”
医生在旁冷冷地说。
小护士胆怯地把那团已经成型的肉端到床边。
但是,由于担心文琦会抢去,距离她有些距离。
“看一眼吧”护士同情地说。
文琦转过头,看着托盘中蜷缩着的那团已经不再蹬腿的胎儿,眼泪涌了出来。
她边看边捂着嘴哭,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有些呈紫色的肉。
小胳膊、小腿儿已经相当分明。
文琦闭上眼把头转向另一边,朝护士挥了挥手。
看这一眼就够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被迫要放弃的孩子。
医生向文母交代了一番,和护士出去了。
低泣了好一会儿的文琦,在母亲的哀求下擦干了眼泪,不哭了。
就在文母已经闭着眼睛的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有睁开眼睛。
“妈,您去瞧瞧他们把那孩子弄去哪儿了?”她担心地推着母亲。
“你问这个做什么?”文母有些不悦。
她以为女儿又发疯了,想要那团肉。
文琦声音平静了下来,说:“我只是害怕他们把他随便扔到哪个垃圾桶里。”
文母听了,在床边坐了下来,帮女儿把额头上因为汗湿而沾成一块儿的头发拨开。
“闺女,这个咱们不用担心,这是正规医院,他们会有专门处理这事儿的地方,人死为大,没有人敢随便丢弃的,你好好睡一觉,别胡思乱想了。”
老实巴交的文母,感觉在这些日子里,说的话超过她这几十年说的话。
“那就好那我睡了”
文琦这才疲倦地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医生让文琦去做了一次检查,再进行了一次清宫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