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骏良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起来,把头埋在尤佩铃的被子上痛哭起来。
子念站在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进去又怕打扰了父亲,很多时候当着人的面儿,父亲总是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子念看得出,他内心的苦一直无处发泄出来。
这个时候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让父亲哭一哭也好,把心酸和思念哭出来了,心情也会好一些。
尤佩铃的眼角流出了泪水,慢慢地沿着她太阳穴流了下来。
子念惊呆了,用力眨了眨眼,她害怕自己看花了眼儿。
没错,确实是眼泪,尤佩铃也在哭?
她是听见爸爸的喊声受到感染才哭的吧?子念想着,走了进去。
她站在父亲的身边,轻声说:“爸,我回来了。”
她得先和父亲打声招呼,再让他看尤佩铃的眼角,不然太唐突地说了尤佩铃的眼泪,她怕爸爸会过于激动起来。
慕骏良停止了哭声,肩膀微微震了一下,低头用手中的纸巾擦了擦眼泪。
这才转过头来说:“念念,你回来了”
声音带着严重的鼻音。
“爸爸,你看,铃姨也哭了。”
她低下头来,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指着尤佩铃的太阳穴说。
刚好,这个时候又一行眼泪悄悄地顺着尤佩铃的眼角流了下来。
“真的!佩铃在流泪!佩铃有感觉了!她知道我在和她说话!”慕骏良高兴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般。
慕子念也特别开心,这几月过来,见父亲每天这么辛苦、这么忧郁,她真担心再这么下去父亲的身体也要垮了。
“爸,要不要叫张医生来?”她兴奋地问。
“要要,快请张医生来给你铃姨检查!”慕骏良此刻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
慕子念立即跑到隔壁爸爸和尤佩铃的卧室给张医生打电话
淑平转过身,想了想,走到车旁。
“慕小姐,平时没事儿不要到处乱走,不该交的朋友别交!”
语气冰冷之极,令慕子念听了后脊梁骨发凉。
“平姐,你刚才说的”子念无暇顾及这些。
她想知道淑平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淑平就像没有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子念在车里叹气,淑平就是这样的性格。
还真是不枉老祖宗的那句经典名言:物以类聚。
丁永强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想说的,你不问他都会慢慢说出来。
他不想说的,任你怎么问他都不可能告诉你。
这个淑平也是一样,慕子念早就领教过她这些了,所以她不回答,子念也不尴尬。
她一路开上了回家的路,回慕家,儿子还在那儿,她还得去看看尤佩铃。
也不知道爸爸叫了医生检查之后医生怎么说,无论如何,弟弟还年幼,她这做女儿的都必须常回去陪陪父亲。
开到父亲别墅附近的时候,她突然想,淑平刚才还对自己说不要到处乱走,不要乱交朋友。
难道她知道自己跟霍老三在接触?
她想了想,也不像,如果淑平知道了,一定会告诉永强。
而且,同时还会当面斥责自己,绝不是这么间接的、拐弯抹角的提醒。
不管了,现在她没有任何心思去想跟自己有关的问题,先回家看看爸爸和尤佩铃再说。
进了家门,弟弟和宝宝正在客厅里端正坐着,电视机正在播放着最新的一部动画片。
小家伙俩看得聚精会神,连她进门都没有听见。
“子麟、宝宝,你们俩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呀?”慕子念悄悄走了过去,站在他们俩身边问。
“”姐姐?你回来了!子麟第一个反应过来。
“哎呀,小舅你能不能有点儿敬业精神呀?看就好好看嘛。”宝宝没好气地埋怨着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