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番话,让我久久的沉默,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说的没错,当我溺在水里的时候,的确是把的钟原当成了我的救民稻草,确实无话可说。
她说的话,也曾经是萦绕在我心头的话。
我不愿意相信,不愿意面对现实,我始终都不相信是钟原给小艾下毒,直到他亲口承认。
不知道为什么,在钟情面前我很想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而我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沉默了半天,我终于开口:“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怪钟原,是我把他逼成这样的。”
钟情依旧没说话。
“可是我女儿,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无论他对我怎么样都可以,可是他不能这么对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向着你弟弟,那也是应该的,可是作为我孩子的母亲,我还想求求你,能不能帮我儿子捐献骨髓……”
说到少桐和小艾的这一刻,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声音虽然依旧平稳,可是眼睛却酸了。
钟情从包里拿出纸巾给我:“我很同情你,也很同情你的儿子,但是对不起,我无能为力,这件事你只能答应钟原的要求。”
说完,钟情站起来拿着包直接转身离开。
没有给我任何开口的机会,尽管我知道我今天约见钟情可能不会成功,可是当结果明确的这一刻,我还是十分难受。
少桐病情恶化,而明溪的孩子至少还要等七个月,赵医生明确的告诉我,他已经不敢保证到底能不能撑到的七个月以后……
我的儿子,我的女儿,一个白血病,一个lz病毒,钟原一个人的掌握着她们两个人的命运。
我想要坚强,可是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好难受。
我和钟原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想和钟原妥协,可是顾驰又要怎么办?
我们刚刚领了结婚证,是合法的夫妻,我不在乎我自己的感情,可是他怎么办?
我终于体会到一句话,世上什么最难,两难最难,无从选择最难。
回到别墅的时候,小艾自己在房间里玩,小姑娘最近也比较懂事,可能是感觉到了家里的事情的多,所以也不娇气了。
陪着她睡着以后,我自己坐在卧房里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到了四五点的时候,终于眯了一会,可是做了一个噩梦突然就醒了,看了一下时间才七点过一刻,才睡了两个小时。
上午刚准备去医院,门口停了两辆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杜扬,还有还穿着正装的女人,以及几个保镖。
那个女孩我认识,是顾驰用了几年的大秘。
“吴秘书,你怎么来这了?”
吴秘书急忙走过来,然后说:“太太,麻烦您跟我们去趟公司,顾二少正在公司闹事呢。”
我有些疑惑:“顾北?他闹什么事情?”
现在他和薄锦凉都知道的事情,却瞒着我一个人……
“没有什么打算,因为我们都知道栾金身边有线人,和他接触后肯定会有线索露出来,没有实锤警察也不敢怎么样,如果后续出了问题,我们在想办法……”
“就这么草率吗?”听到薄锦凉的话,我不禁十分焦急,电视里那些拍监狱纪录片的各种资料统统涌入脑海里:“如果警察局里有人故意陷害他怎么办?那些人虐待他,殴打他怎么办?”
“你当顾驰是什么人?他能跟着这些人传唤,难道还能任由他们打骂?顾家老爷子虽然不在了,可是顾家根深蒂固,想在顾驰身上加刑罚,我看他们是活腻了。”
薄锦凉狠狠的说完,直接撂了电话,不在跟我废话。
而我愣愣的看着电话,有些楞,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是我知道,绝对不能这样听之任之。目前我是不能乱动,可如果警察局超过时间不放人,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
就算我一个弱女子做不了什么,但是有顾氏集团,我就不信,公安局在没有实锤的情况下敢让滨海市龙头企业的老总在监狱里呆着。
我不敢乱跑,只能呆在别墅,下去去医院看少桐。
少桐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不过他没有追问他爸爸去哪了,因为他知道如果爸爸没有来看他,那他一定很忙。
少桐跟小艾玩着玩着,突然流了鼻血。
我吓了一跳,连忙给他拿纸巾捂鼻子,佣人连忙叫医生。
很快,医生就赶来了,我抱着小艾出去,里面医生对少桐进行检查。
在病房外,佣人告诉我,少桐昨晚上就流鼻血了,只是他不让我说。不过医生做了检查,没什么大事。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我知道频繁流鼻血肯定是不好的征兆,尤其是他这样病患。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赵医生直接把我约到办公室里谈。
我心里有些慌,把小艾交给佣人,我自己去办公室。
去了办公室,赵医生让我坐,然后拿着单子给我看。
他脸色很沉重,我的心里也紧张的突突的跳:“赵医生,少桐的情况怎么样?”
“病情在恶化。”
赵医生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我心上。
“那……那少桐还能等到孩子出世吗?不,七个月就行,能吗?”
赵医生看着我,脸色有些为难:“我只能说尽力,但是结果怎么样,不一定。”
也就是说,现在做移植的效果最好。
可是骨髓的相陪者是钟原的姐姐,他的条件如此苛刻,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跟赵医生谈过之后,我的心情抑郁成了黑色。
我站在走廊上想了许久,我和顾驰已经结婚,转身去投奔钟原肯定是不可能的。
最终的突破口可能就在钟情的身上……我觉得为了少桐,我也应该去试一试。
我让佣人带小艾回别墅,我从薄锦凉那里找到了钟情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