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的确是听到了——

一记清脆的坠地声。

王曼羽僵硬地扭头，看向她刚刚站立的那个地方。

白色的地砖上，一把黑色手柄的匕首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是我……掉的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曼羽按了按太阳穴，死死地皱着眉，“凯风，你是什么时候……”

“没多久。”谢凯风理了理思绪，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最关键的那个点，却又不甚清晰。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他又问道：“小羽，在我死去后，你是不是也……死去了？”

“是。”王曼羽点了点头，“在你死后，我……自杀了。”

王曼羽说的很平淡，好像她做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看着这样的王曼羽，谢凯风觉得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她的话一击必中，难以自抑地泛起酸涩和心疼，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感动和甜蜜。

他知道，如果当时换做是他，他也会做出和王曼羽一样的选择。

谢凯风把妻子搂紧，苦笑着说出自己的推测：“我想，大概是我们在那里死去所以才会在这里醒来。”

“我醒来的时候，你正在旁边睡觉，过了一会儿，你就……”

说到一半，谢凯风突然愣住。

“小羽，你为什么会站在我身后？”

王曼羽双眼通红，泛着泪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她颤颤巍巍地指向那把匕首：“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那把匕首……好像是我摔在地上的。”

王曼羽神色惊恐：“是我在梦游吗？我想……杀了你吗？”

谢凯风没有回答王曼羽的话，只是搂紧了她。

他沉思了一两秒，突然神色巨变，将王曼羽搂起来，然后披了件外套匆匆向外冲去。

“小羽，你还记得朱圣哲说过他的学校是哪所吗？”谢凯风边穿鞋边问，他的话很急，穿鞋的动作也手忙脚乱。

“科技大。”因为先前巨大的变故，王曼羽现在还不如以往清醒理智，状态有点浑浑噩噩，没有反应过来丈夫想到了什么，“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去？”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谢凯风来不及解释太多，眉头皱得很深，“朱圣哲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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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夜色逐渐淡去，周围的景色开始清晰起来。

清晨的盘山高速好像只是一个普通的郊区，青山高树的环境和清新自然的空气在繁华都市极其罕见，比起山区也怕是不遑多让，说不能还能评个几a级的旅游景点。

空旷的大道上银色的商务车一直没有停下行驶的车轮，驾驶座上年轻的青年眼底的青黑色清晰可见。

副驾驶座上五官清秀面色却狼狈不堪的女子突然惊呼道：“前面好像有房子！”

没有人愿意和祝沁坐在一起，若不是后备箱的空间并不空余，他们恐怕直接把祝沁丢进去了事。

因为唐缱生坚持要将祝沁带上路，无奈之下，易望便和唐缱生他们一起坐到了最后排，祝沁只身做到了副驾驶座去。

张华嘉连着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任他再年轻力盛也已经是疲惫万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开了多久，时间在这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盘上高速上仿佛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