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浩文,根本就不在乎她能不能主动说出来。若是落到景如兰手里,只怕她将会生不如死,到时,哪还有什么秘密能藏得住?
与其如此,她倒不如放手一搏。
手指微收,再次轻声道,“殿下,奴婢曾经听父亲提及,宸王殿下的身世,并非外人所以为的。他其实……”
又看了眼景浩文,咬了咬牙,“他其实,根本就不是帝极所生!”
她就像是终于吐出了极其重要的秘闻一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偷偷地看景浩文。
然而,端坐在那边的景浩文,却连眉眼甚至神情都没有变过。
乔兰儿顿时慌了,“殿下若是不信,我有一个匣子,在天音阁的屋子里,您可以让您在天音阁的人去拿。里头就有我父亲当年留下的证据!”
话音刚落,却看景浩文居然绽开一抹极其难得的明显笑意。
他连着摇了及下头,“当年还以为乔钧是个人物,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蠢材。倒是本王看走眼了。”
乔兰儿大惊,景浩文这是不相信她么?那该怎么办?
正惊慌间,又听景浩文笑意转冷,讥讽而凉薄地说道,“是不是帝极亲生的,有什么所谓。只要帝极认为那慕容尘是他亲生的,那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子孙,何人敢质疑?”
乔兰儿瞪大眼,竟忽然明白过来,当年乔家,为何会突然被满门降罪了!
合着这里头,真正的缘由,就是因为他慕容尘?!
她当然不会想到,若不是他父亲故意算计慕容尘,又怎会招来如此灭顶之灾?
她满心怨恨的,是这人,害了她全家!薄情寡义,冰冷残忍!简直就是个祸害!
猛地抬头,无法接受地摇头,“既然如此,那他为何又要在花慕青跟前多番遮掩?总不可能是,他与花慕青情比金坚,那道订婚书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丝毫不能动摇他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吧!”
乔兰儿这话本是激愤之言。
可一直沉静内雅的景浩文却突然抬起头来,朝乔兰儿看了一眼,仿佛她说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乔兰儿愣了愣,被他看得浑身发寒,“殿下,奴婢失礼,求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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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景浩文却只是将念珠握在手里,慢悠悠地问道:“你如何能认定,宸王对那份订婚书十分在意的?”
乔兰儿一愣,随后道,“他在那花慕青面前,表现得太自在了,似乎完全不把那份订婚书当一回事。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借此掩饰他当年费尽心思也不想让人知晓的秘密。”
再次将景浩文朝当年之事上引。
景如兰很是厌恶她这般的拿乔卖关子,当即沉了脸,隐现怒意。
可景浩文倒是一直笑如和风地看着乔兰儿。
直看得她心底发慌地低下头去。
才笑了笑,再次转起念珠,问道,“他当年有何秘密,至于如今都这般忌惮隐瞒?”
乔兰儿一喜,连忙要开口,可刚吐出一个音,又为难地看向景浩文。
随后,在景如兰如刀子的逼视下,俯身以头触地,颤声道,“奴婢之父当年对宸王调查颇多,内里情由,也是奴婢知道的最多。奴婢愿意将一切告诉殿下,只求殿下,能庇佑奴婢。”
车外,景如兰直接就上了车,指着乔兰儿怒骂,“好你个贱婢,七哥问你话,你只管老实回答就是!还敢拿乔要挟!”
乔兰儿颤抖起来。
本就是那一颦一态间便叫人心生怜惜的龙都花魁,虽然被打烂了脸,那股子风流情致却依旧如影随形。
这么害怕起来,当真如狂风骤雨般饱受摧残的小花。
叫人恨不得都给她拢起来,好生地护着。
景如兰一看她居然还敢在景浩文面前做出这种姿态,登时气得不行,拿手又去扇她,“还敢勾引我七哥!做这般下贱的模样,脏了我七哥的眼睛!”
“公主殿下,奴婢不是故意的,文王殿下,您救救奴婢……”
景浩文不悦地皱了皱眉,“老九!”
景如兰举在半空的手猛地顿住,回头,看到景浩文的神色,咬了咬牙,放下手。
恨声道,“七哥,这贱婢太猖狂,竟然敢在你面前拿捏做乔,简直可恶至极!”
景浩文却没理她,只是摆摆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