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僵硬地笑着,看了眼那边的花想容。
花想容正好也在看她,四目一对,花想容笑道,“陛下,不如让妹妹先去上药吧?若是耽误了,只怕会留疤,这么好看的手,留了痕迹,可是不美。”
杜少凌这才没法继续留她,只好轻轻地拍了拍花慕青的后背,“那青儿便去上药吧,朕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你可千万别来!花慕青心说。
面上却羞红了几分,收回手,低声道,“明日不是自能见到么……”
说完,自己就低下头去了。
杜少凌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散而过,深深地看了眼花慕青那露出的白皙脖颈,低笑,“是了,明日,是青儿与朕的好日子呢。”
花慕青咬唇,低着头仿佛不敢看他,匆匆地行了一礼,便领着春荷跑了。
一直走到外围,回头,便看到那边被木图强行扣在身边的木朵,正怒火中烧地看向自己,那神情,跟要吃人似的。
冷笑一声,朝她做出个挑衅的神情。
木朵果然没忍住,跳起来就要追过来。
花慕青却没理她,只是转过身,故作骄傲得意地走了。
木朵被刺激得不轻,气得直喘气。
咬了咬牙,忽然转身,对身后的勇士说了几句话。
而杜少凌的身边,花想容笑着与杜少凌说话,“陛下唤慕嫔妹妹……青儿?倒是亲近。”
杜少凌笑了笑,“小女孩子,心思又单纯。自是要哄着一些。爱妃吃醋了?”
花想容飞了他一眼,“陛下还知晓?”
杜少凌再次大笑,将她搂进怀里,“放心。朕这里,谁也越不过你去。”
花想容含笑,依偎在杜少凌的胸口。
便听他忽又低声问道,“琳琅阁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花想容的笑骤然消了下去,顿了顿,柔声道,“老阁主应该曾是宫中之人,只是不知为何会将琳琅阁易主。不过陛下,琳琅阁最近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消息,您要不要听听?”
杜少凌微笑,“是何有趣的消息?”
花想容一笑,凑到杜少凌的耳边,低声道,“琳琅阁查得,当年先皇与那位外族女生下的那个双瞳异色的孩子,并未死。”
两人的模样,看着真是极其亲昵,仿佛耳语。
可杜少凌的神色却猛然一震,惊骇地看向花想容,“你说什么?”
花想容笑了笑,安抚地拍了拍杜少凌,“而且,那孩子不仅未死,曾经还多次出入云后的凤鸾宫。”
杜少凌的脸上已经不止惊骇,更多的是翻江倒海的不可置信,“她与那孽种有来往?为何?”
花想容低笑,“怕是因着他身负皇命,是名正言顺的大理朝继承人的原因吧?姐姐做事,向来都是这样的,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
杜少凌的脸色黑青,明显已经到了怒火爆发,即将癫狂的地步。
他冷哼一声,没说话。
那个双瞳异色的孩子,正是先皇当年与深爱的异族女所生。因为那异族女身世不明,受朝臣言论,心思多虑,最终生下那个孩子后,就香消玉殒了。
先皇痛失所爱,竟然立下遗嘱,要将皇位传给那孩子。
可那孩子虽身为皇子,却双瞳异色!继承大统之人,怎能身体有残缺?
当即便有后妃联合朝臣,偷偷将那孩子换出,闷死偷偷掩埋。
先皇也是从那之后,渐渐体衰,不理朝政,全部交给了彼时才入宫的慕容尘。
后来便是众皇子夺嫡,大理朝纷乱十年,最后杜少凌靠着战无不胜的宋家军,抢夺皇位。
那个私生子,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若是还没死,那无异是一根直接刺进杜少凌心头的刺!
毕竟,先皇的那份遗嘱,可是明确要让这个孩子继承皇位的!当年那份遗嘱是随着这个孩子一直被掩埋的!
如今这孩子没死,那么那份遗嘱,是不是也会重现?
花想容自然猜到了杜少凌此时的心思。
却笑得得意,又温声道,“陛下放心。琳琅阁既然能查出那孩子没死,自然就能找到他的下落。必不会给陛下留一点后患之忧。”
杜少凌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拍了拍花想容,“朕有你,真是朕之幸。”
花想容笑了笑,重新靠在杜少凌的怀里,像是撒娇一般地说道,“陛下以后可不许再在臣妾跟前,做那些伤臣妾心的事了。”
“好好,是朕的不是,朕与你赔罪可好?”杜少凌笑着低头,与她亲热说话。
那姿态,哪里有一点不宠爱的模样。
分明就是捧在手心里的架势啊!
原本动了心思的众人,一时又琢磨不定了。
看来这花想容的好日子,还长久着呢!就算花家倒台,来了个九千岁之妹,她也还是皇上的心头宠啊!
只要再诞下皇子,只怕这大理朝……啧啧。
泼天的富贵,说到手就到手了啊!
篝火边。
木朵愤愤地将一根柴薪扔进篝火里,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哼!明晚你们都给我等着!”
……
花慕青回到帐篷,便有福全亲自送来金疮药。
她也没用,只是抹了些上回慕容尘给她的膏药,便要去更衣。
不想,帐篷却突然被人掀开。
慕容尘如风走进,张口便斥退春荷几人,“都下去!”
花慕青重新拉上外衫,看了眼慕容尘邪眸之中一片幽冷,点了点头。
春荷便带着两个宫女退了下去。
“殿下入夜前来,是有何急事么?”她问了一声,却没有听到慕容尘的回答。
心中正疑惑着,慕容尘却伸手,将两个物事,扔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她低眸一看,本是有些不解,旋即瞳孔一颤,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而慕容尘已经说道,“这一枚,是你前几日送与本督的香囊。这一枚,乃是……从前云后赠与我的。你可瞧出有什么不同了?”
什么不同?
分明就是一模一样的针脚!
她竟然忘记了这样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