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二郎你……”
到了危急时刻,李显又想起了素有急智的崔耕,然后马意识到了,崔耕不在的事实,赶紧闭了嘴。
武三思这时候也麻了爪了,只知道大叫:“护驾!护驾啊!”
“别吵吵了!”李重俊此时已经趁乱和众军士站在了一起,道:“这些人是本王安排的,孤王今日要清君侧!武三思,你今日算是恶贯满盈了!”
李显迅速冷静下来,道:“哦?清君侧?俊儿,你恐怕是欲效玄武门故事吧?”
“父皇您听我说!”李重俊跪倒在地,道:“韦香儿与武三思秽乱宫廷,把朝廷搞的乌烟瘴气!长此以往,必将国之不国。儿臣不顾千古骂名,欲清君侧,正乾坤,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青天。事成之后,您还是当今天子,无论如何责罚儿臣,儿臣都毫无怨言。”
“事成之后?事成之后,你大权在握,朕性命难保,又哪敢责罚于你?”
顿了顿,李显冷笑着继续道:“俊儿,你那点墨底子,朕最清楚不过了,这话是别人教你的吧。告诉朕,你的同党都有谁?“
“有我!”
“有我!”
“还有我!”
……
眼见着胜利在望,羽林大将军呼野利、右羽林将军李思冲以及李承况、独孤祎之、沙吒忠义等人,纷纷站了出来。
“嗯?”
李重俊豁然发现,自己的“军师”姚挺,站在人群里纹丝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了他的心头。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李重俊再次磕了一个响头,道:“还请陛下将武三思、韦香儿、李重福交出来,儿臣要杀了他们,以正国法。”
“嗯?”
李显豁然而起,高声道:“算皇后和德静王有罪,福儿何辜?李重俊啊,李重俊,你现在还敢说,自己不是要效玄武门故事,杀兄逼父,夺取帝位!”
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若是李重俊是唐太宗李世民,李显这话当然没啥卵用。但是,李重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真没那么厚黑。
他嗫喏道:“哥哥目睹朝政昏暗,不能匡正,自是有罪。”
说完了,自己也觉得这条有些牵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呼野利觉得他实在烂泥糊不墙去,前一步,微微一躬身,道:“陛下,多说无益。事到如今,末将问您一句话,这人你是交还是不交?不交的话……让我等动手,您的面,可不大好看。”
李显咬着牙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古人诚不我欺!呼野利,当初二郎还劝朕让你出外,是朕固执己见,才留下你继续担任羽林大将军的,你这么回报朕?”
呼野利不以为然地道:“陛下,你也莫把自己说地那么无辜。虽然我还是羽林大将军,但我的族人,都被你调走了,若不然,这次起事的怎么可能仅仅三百多人?”
“哼,莫非留下你的族人,你不造反了不成?”
“呃……”
呼野利当然可以昧着良心说“是”,不过,那又何必呢?
他嘿嘿一笑,道:“陛下何必明知故问?撕破了脸,有意思吗?哦,我明白了,你是想拖延时间吧。告诉你,莫白日做梦了。四下的路口,我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封死。至少半个时辰内,内外不通消息,你不可能得到任何援军!”
“你……你好狠!”
“多谢陛下夸张,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说着话,呼野利一挥手,道:“来人,先把武三思砍了,给陛下点颜色看看!”
“喏!”
有四个全副武装的军士前,把武三思从人堆里拽了出来!
武三思体如筛糠,道:“呼野利,你莫杀我啊!崔耕还在外面呢,到了最后,他定能力挽狂澜!真杀了我,有了血债,你彻底没回旋的余地了。”
“嘿嘿,崔耕?”
呼野利不以为然地道:“没错,崔耕是屡屡出人意表,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我还真有点怕他。但是,你也知道,他刚才已经被你支走了!这叫天作孽尤可为人作孽不可活!过一会儿,我把该杀的人,都杀得查不多了,他来了还有个屁用。”
言毕,一使眼色!
嚓嚓!
可怜武三思一颗大好的头颅,被斩落于地。
然后,呼野利又道:“下一个……李重福!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派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