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将药交出来,我们就立刻走。”面对永璂的话,吴氏无奈地道:“在我妆匣的暗格里。”
一听这话,和嘉当即奔过去一阵翻找,果然在妆匣中找到一包药,里面是细细的褐色药粉,一拿到这个,和嘉就立刻奔了出去,根本不理会永璂的呼喊。
永璂刚追了几步,想到吴氏,又赶紧折了回来,后者看到他去而复返,慌张地道:“你……你还想要做什么?”
永璂拱手道:“今夜之事,还请兰贵人见谅,同时也请兰贵人莫要说出去,否则……皇阿玛问起用药一事,兰贵人怕是也不好解释;另外,我可以告诉兰贵人,这药并非夏氏所说的那么简单。”
吴氏原是打定了主意,要在弘历面前好好告他们一状,顺道连瑕月也拉下水,然在听到永璂的话后,这个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当然不是她突然善心大发,打算放过永璂他们,而是因为那药,正如永璂所说,一旦将今夜之事抖露出去,难免就要提及药的事情,如果让弘历知道,自己与夏氏等人一直在对他下药,且还是几年之久,绝对不会饶过自己。
所以,想要保住这个秘密,就只能放过永璂二人,不过……并不表示她会就此罢休,早晚有一日,她要将今夜之恨,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想到此处,吴氏挤出一丝笑容,“我可以不说今夜之事,但那药……”
永璂明白她的意思,“放心,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他没有骗吴氏,确实不会说出去,因为已经没必要了,皇额娘是不会让吴氏活太久的。
在稳住吴氏后,永璂快步往外追去,奔出兰轩后不久,他看到跪在冰冷青石地上痛哭的和嘉,被她哭声引来的几名宫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在将那些宫人打发离开后,永璂蹲下身,扶着和嘉抽动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
和嘉没有理会他,只是不停地哭着,足足哭了一柱香的功夫,方才渐渐小了下去,她抬起红肿的双眼,悲声道:“我一直以为,额娘是被陷害的,除了魏秀妍那一回之外,她再没有做过坏事,原来……根本就不是这样,她害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连皇阿玛也要害,还撒谎骗我,我是她亲生女儿啊,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说到后面,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她可曾想过,要是害死了皇阿玛,我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她要替十一哥报仇,那我呢?她有没有想过我?!”
永璂冷声道:“我劝兰贵人还是说实话为好,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你……”吴氏万万没想到永璂竟敢这么对自己,满头冷汗地道:“你……好大的胆子,让皇上知道了,就算你是阿哥也难逃责罚!”
回应她的,是更加用力的压按,鲜血很快就透过纱布与薄薄的衣裳渗了出来,吴氏见势不对,连忙就要大叫,然还没叫出声,便被永璂另一只手给捂住了嘴巴,令她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同时用惊惶的目光看着永璂与和嘉,今日是怎么一回事,这两人疯魔了不成?
永璂冷声道:“我们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如实回答和嘉的话即可,若敢感叫,我保证你所受的皮肉之痛会比现在甚十倍乃至二十倍,明白了吗?”
在吴氏点头后,他缓缓松开了手,吴氏捂着伤口缩到墙角,颤声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和嘉再次道:“告诉我,你们与额娘到底有没有给皇阿玛下药?下的又是什么药?”
吴氏以为夏晴当真留下一封遗书,逐道:“不错,我们四人确实都曾在皇上的茶水或者鹿血之中下药。”
和嘉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勉强定了心神,道:“你们所下的是什么药?”
吴氏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这药每次都是你额娘给我们的,只知是壮阳补肾,有……有助于房事的药。”
和嘉用力咬着唇,在被咬出一个深深的印子后,她哑声道:“那永琰的事情呢,究竟是不是额娘所为?”
吴氏想了一会儿道:“你是说十五阿哥突然得怪病那桩事?”
“不错。”在得了和嘉的肯定后,吴氏摇头道:“具体是否夏氏所为,我们并不清楚,只知道夏氏很不满皇后娘娘,要说她用巫偶诅咒皇后娘娘与十五阿哥,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和嘉怔怔地盯着她,下一刻,尖锐地叫道:“为什么这些事情,你们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