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静萱离去后,弘历靠在椅背上,望着顶上鲜艳灵动的和玺彩画,心中百味呈杂,明玉……究竟要朕怎么做,你才满意?
不知过了多久,宫人走进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弘历知道明玉为何会突然过来,抚一抚脸道:“请皇后进来。”
宫人退下不久,明玉便出现在弘历视线中,不等明玉欠身,弘历已是上前扶住她,“皇后有孕在身,无需多礼,来,朕扶你坐下。”
明玉就着他的手在椅中坐下后,道:“臣妾今日让宫人做了一些皇上爱吃的点心,本想等皇上过来的时候一起用,没想到等了一日都不见皇上过来,臣妾只好送过来。”在纪由将点心取出来后,她又试探地道:“皇上,今日事情很多吗?还有……怎么不见静萱?”
弘历沉默片刻,摇头道:“还好,算不得太多。至于魏静萱……朕让她去御茶房当差了。”
明玉诧异地道:“为什么?可是静萱做错了事惹皇上不高兴?”虽说御茶房就在养心殿旁边,却没什么机会见到弘历。
弘历摇摇头,握住明玉的手道:“皇后,朕待你的心意以前是这样,现在乃至将来也是这样,不会改变。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好生养胎,来年为朕诞下一个白胖可爱的小阿哥。”
明玉望着他,小声道:“皇上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弘历笑一笑道:“没什么,朕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皇后,答应朕,好好安胎,其他事情不要多想。”
明玉眸光微闪,迟疑地道:“是否有人与皇上说了什么?”
“听这话,好象是在怪朕?”不等瑕月说完,弘历再次道:“朕答应你,以后会多抽时间陪你。”
弘历的言语令瑕月甚是奇怪,按理来说,如今明玉与金氏有孕,弘历该多陪她们才是,今日的弘历真是有些怪,尤其是刚来时那些话。
这一日,弘历陪着瑕月直至天黑方才回养心殿,刚一进殿,便有人迎上来行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弘历眉目一冷,越过她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魏静萱低头道:“奴婢奉命来养心殿侍候皇上,自然应该在此。”
弘历在御案后坐下,随手翻开一本折子道:“朕这里不需要你侍候,你回坤宁宫吧。”
魏静萱诧异地抬起头来,她料到以弘历对她的成见,态度好不到哪里去,却没想到才第二日便要赶她回明玉身边,敛了心神,怯怯地道:“皇上,您还在怪皇后娘娘吗?”
弘历声音一凛,冷冷道:“朕的事何时轮到你来过问了?是想再挨五十杖吗?”
魏静萱急忙跪下道:“奴婢不敢,但皇后娘娘真是因为爱重紧张皇上才会那样做的,请皇上不要责怪皇后娘娘。”
弘历将刚拿起的朱笔重重一搁,冷声道:“闭嘴!滚回坤宁宫去,朕不想看到你!”
魏静萱知道,自己今日一旦踏出了这个门,这辈子就休想再靠近弘历,所以她说什么都不能离开。可是……要怎么样才能留下,她低着头紧张地思索着,唉,实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弘历等了一会儿,不见魏静萱有所动作,对四喜道:“把她拖出去!”
眼见事情迫在眉睫,魏静萱把心一横,道:“不错,皇后娘娘是骗了您,但您可曾知道,这两年来,皇后娘娘过的有多痛苦。端慧太子去了,她又被禁足,整整一年,都只有贵人的例,连想吃盏燕窝都没有,只有一些燕碎;就是这样,还要被内务府一些宫人克扣;天寒之时,只送了一些浸过水的黑炭来,一烧起来,屋子里就满是黑烟,根本没法用,那一阵子,娘娘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好不容易熬到一年期满,可是太后说娘娘没有诚心悔改,又延长她的禁足,令娘娘心中越发郁结,再加上天寒受凉,一下子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