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重重叹了口气,道:“本宫不愿,但正如纪由说的那样,想要避免那拉瑕月迷惑皇上,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魏静萱眸中掠过一丝异色,旋即关切地道:“可这样做,对您而言,太过不公平。”
明玉深吸一口气,道:“没什么好不公平的,皇上从来就不是本宫一个人的,这一点,从本宫刚嫁给皇上时就知道了。但这些年来,皇上一直将本宫放在第一位,从未重责过本宫一句,所以本宫也没什么好说的。可是后来……慢慢开始变了,皇上冷落本宫,甚至为了一个宫女将本宫禁足在这坤宁宫里整整一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拉瑕月所赐,如今更想趁着本宫怀孕,再次争夺皇上的宠爱,甚至还哄得皇上对本宫不闻不问。”说到此处,明玉神色激动地道:“本宫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绝不会,她也休想将皇上从本宫身边夺去!”
“主子您别那么激动,小心伤了龙胎。”这般劝了一句,魏静萱有些无奈地道:“既然主子心意已定,奴婢也不便再说什么,可是如今尚未选秀,咱们要去哪里寻可用之人?难不成找柏贵人她们吗?恕奴婢直言,不说她们是什么样的心思,对主子是否会忠心,只看她们入宫三年也不过一个贵人,便知没什么宠爱,根本抗衡不了娴贵妃。”
见明玉望过来,纪由微一欠身道:“柏贵人之流自然用不得,就算新入宫的秀女也一样用不得,因为她们不会对主子忠心,不管她们说的多少好听都无用,一旦上位,就不会再听主子的话,甚至还会反过来对付主子。”
明玉蹙眉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何人可用?”
“依奴才所见,最好是主子身边忠心的宫女,一来她们会全心全意听从主子的吩咐;二来,宫女出身不高,就算将来再得宠,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嫔位罢了,不会威胁到主子。”
面对纪由的言语,明玉微微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宫女远比那些有背景家世的秀女更容易控制,可是本宫身边的宫女,姿色秀丽的并不多,更不要说还得能被皇上看入眼。”
纪由轻笑道:“主子,咱们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明玉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愕然道:“你说静萱?”
“不错,魏姑姑对主子的忠心自不必多说,而且魏姑姑容颜出色,比宫中许多主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乃是再适当不过的人选。”
魏静萱眼珠一转,道:“主子,您想想,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若是被您那样质问,难免会觉得有失面子,就算不说出来,心里也一定会有所不喜,万一再被娴贵妃从中挑拨,那就更糟糕了,所以主子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明玉恨声道:“照你这么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魏静萱劝道:“主子,那毕竟是皇上,与皇上起了争执,吃亏的只能是您。”
明玉忿忿道:“可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那拉瑕月有什么好,不过是长了一张狐媚的脸罢了,皇上竟然为了她,对本宫不闻不问,实在可气!”
魏静萱一脸恳切地道:“奴婢知道这样很为难主子,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对于您而言,最要紧的是抓住皇上的心。这段时间皇上对您关怀备至,除了因为对您的情意之外,还有一部分,是因为您从不曾在皇上面前说娴贵妃半句不是,皇上觉得您宽宏大度。”
纪由亦道:“主子,姑姑说的有理,万一这一次,您触怒了皇上,那岂非让娴贵妃有机可趁?”
明玉思索片刻,勉为其难地道:“好吧,这件事就此算了。”
魏静萱心中一喜,连忙道:“主子英明。”说罢,她又道:“主子,天色不早了,奴婢侍候您歇下吧。”
“本宫睡不着。”明玉烦燥地说了一句后,又道:“你刚才说娴贵妃会趁本宫怀孕的机会,迷惑皇上,从而冷落本宫是不是?”
魏静萱迟疑地道:“这个只是奴婢的猜测,究竟娴贵妃是不是这个心思,奴婢不敢断言。”
明玉冷笑道:“正如你说的那样,那拉瑕月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顿一顿,她又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魏静萱悄悄看了纪由一眼,摇头道:“奴婢暂时想不出办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