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起身去传召,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随阿罗走了进来,在他战战兢兢地行过礼后,瑕月道:“小张子,你抬起头来看看,此处是否有你见过的那个人。”
“嗻!”小张子依言抬头,在四下张望了一番后,指着康德禄道:“启禀娘娘,奴才看到的人就是他。”
瑕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康德禄一眼,续问道:“你是在何时何时见到他的?”
小张子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启禀娘娘,是在今儿个卯时左右,奴才当时正在永和宫附近洒扫,看到他走过来,然后进了永和宫,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他又走了出来。”
康德禄颤声道:“没有,奴才没回过永和宫,他一定是受了阿罗的收买,故意说这样的话冤枉奴才。”
小张子听得这话,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人收奴才,奴才真的看到这位公公了。”
四喜沉声道:“康德禄,咱家与阿罗姑娘一起寻到的小张子,你说他受了阿罗姑娘的收买,难不成连咱家也被收买了吗?”
康德禄连忙道:“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罗诡计多端,趁着您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收买小张子也说不定。”
四喜朝弘历躬身道:“皇上,这一路上,奴才都与阿罗姑娘在一起,断然没有收买之类的事。”
弘历冷冷看了康德禄一眼,往暖阁走去,金氏正在喝药,永璋守在她床前,看到弘历进来,永璋赶紧奔过来,抓着弘历的袖子道:“皇阿玛,是不是找到害额娘的凶手了?”
弘历垂目,缓缓道:“是,确实是找到了。”不等永璋再问,弘历已是命嬷嬷将他带了下去。
金氏虽未曾听闻他们之前的话,但弘历这番举动,还有康德禄二人难看的脸色,令得她心生不祥,未等她说话,弘历已是道:“沛涵,朕待你不好吗?”
“没有,主子没有做过,贵妃娘娘您不要胡说。”柳眉朝弘历跪下道:“皇上,主子是冤枉的,她没有害人,求您相信主子!”
瑕月续言道:“嘉妃眼见自己阴谋被拆穿,怕被皇上降罪,就使出一招苦肉计,意图将罪名栽赃给仪妃,这么做虽然危险一些,但只要饶幸不死,就可以全身而退,换了本宫,怕是也会这么做。”
康德禄激动地道:“那只是娘娘您的想法,主子从未这样想过,她是被人所害。”
瑕月冷声道:“是受害还是使计之人,你心中最清楚,康德禄,你与柳眉罪犯欺君,可知罪?”
“奴才没有,奴才冤枉。”康德禄连连磕头,朝弘历哀声道:“皇上,奴才与主子之言,无一句虚假,是贵妃娘娘蓄意冤枉!再说……如果主子做的是鞋帽,为何宫人都说不曾见过,连三阿哥也这么说?”
这一点瑕月也想不通,金氏是临时想出的苦肉计,不可能提前与人串供,其它宫人也就罢了,连永璋也说没有见过,实在有些奇怪。
正自不解之时,锦屏上前屈膝道:“皇上,娘娘,奴婢记起刚才有一阵子没看到康德禄,他会不会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去了永和宫?”
康德禄脸色难看地道:“你不要胡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何曾离开过。”
瑕月凝思片刻,道:“锦屏,你确定康德禄离开过吗?”
锦屏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刚才人很多,再加上一直在与柳眉争辩衣裳的事,所以没有太过留意,但确实有那么一会儿没见到康德禄。”
愉妃闻言,道:“既是这样,就将永和宫的宫人传来重新再问一遍。”
瑕月摇头道:“没有用的,若他们真与康德禄串供,又怎么会将实话说出来。”
愉妃冷声道:“臣妾不相信他们在严刑讯问下也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