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个时候还想着自己,瑕月颇为感动,颔首道:“本宫会的,仪嫔放心,你自己也要顾着身子,切莫要因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委屈了自己。既是吃不下点心,就让宫人炖盏燕窝来,本宫记得前几天内务府呈了一些紫云英蜜上来,浇在燕窝上,香甜四溢,滋味最好不过。”
黄氏黯然道:“臣妾并非不顾惜身子,只是实在没胃口。珂里叶特氏得势,臣妾委屈些也就罢了,就怕会连累永珹,他是臣妾的命根子,这两年,正是因为他的陪伴,臣妾的日子才好过一些,如果他有什么事,臣妾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瑕月握住她的手道:“只要本宫在一日,就必定护你与四阿哥平安,你不要这么担心。”
她的话令黄氏稍稍展颜,随即轻叹道:“都怪臣妾无用,伴驾这么多年,都不能为皇上诞下一男半女,若非皇上与太后垂怜,臣妾至今还是一个贵人,亦无法抚养永珹。”
听得这话,站在黄氏身边的宫女锦屏忿忿地道:“都说好人有好报,奴婢瞧着却是一点都不对,否则愉嫔就不会有身孕了。而且皇上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晋她的位份,要不然就算生下孩子,也不过与主子您平起平坐罢了,哪里能指望到四妃之位。”
黄氏瞪了她一眼道:“这些话是你该说的吗?多嘴!”
锦屏被黄氏斥得不敢再出声,但神色间仍有不平之意,不过她的话也给黄氏提了醒,思索片刻,对瑕月道:“娘娘您可知皇上为何突然封她的位份?”
瑕月摇头道:“本宫不知,不过最近祥瑞频现,本宫想着会否与此事有关?”
“祥瑞……”黄氏轻喃了一句,摇头道:“以愉贵人的品性,她与腹中孩子怎可能与祥瑞扯上关系,这不太可能。”
知春插嘴道:“娘娘您没听说吗,白鱼被人发现时,背负有幼子,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与愉贵……”她想起瑕月的吩咐,赶紧改口道:“与愉嫔扯上了关系。”
“季长明?”瑕月重复了一遍,道:“这么说来,皇上是在见过他之后,才去的愉贵人那里?”
知春摇头道:“这个奴婢也不确定,不过应该是吧。”
瑕月思索半晌,道:“你去打听一下,季长明去养心殿都与皇上说了些什么,尽量打听的仔细一些。”
知春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时辰,回来后一脸无奈地道:“主子,奴婢去了养心殿也去了钦天监,在那里当差的人,都说不知道,什么都打听不出来。奴婢估摸着除了皇上与季大人之外,只有当时在殿里的喜公公知道,但他肯定是不会说的。”
瑕月神情微冷,道:“看来是有人存心不让昨夜的话语传出来。”这般说着,她搁下手中的绣棚,喃喃道:“祥瑞……白鹿,背负着幼子的白鱼,难不成……”她惊声说出心中的疑惑,“这祥瑞是应在愉贵人身上?”
阿罗思索道:“背负着幼子的白鱼,难不成是指愉贵人肚中的孩子?”不等瑕月说话,她已是摇头道:“不可能,愉贵人那样双手染血之人,怎么可能令上天降下祥瑞。”
“但若不是这样,你如何解释皇上昨夜见过季长明之后,就去了怡和居,紧接着今日就有晋封旨意传出?”
阿罗被瑕月问得哑口无言,但她还是不认为祥瑞会应在愉贵人身上,齐宽与知春亦是一样的想法。
“或许……只是巧合也说不定。”面对知春的话,瑕月摇头道:“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两者之间必定有所联系。”
话虽如此,但联系在何处,她却是一直想不明白,齐宽在旁献策道:“主子,要不咱们去怡和居,或许能从愉贵人那里套出话来。”
“她?”瑕月当即摇头道:“你不被她套出话去就不错了,另外,你们几个记着,从此刻起,要改口称愉嫔娘娘,别到时候一时嘴误,被她揪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