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秋假意提醒道:“我知道你一心想要侍候好主子,不过太紧张了也不好,越紧张越容易做错事。”
“是,我会记住姑姑的话。”说完这句话,魏静萱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的轿舆,并不知道瑾秋在她离开后,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但瑾秋同样不知道,自己与魏静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齐宽来到瑕月轿舆边,细细复述着刚才的见闻,自从那日瑾秋离开金莲映日苑后,瑕月就命他想办法盯住瑾秋。
“瑾秋应该与皇后娘娘说了不少话,但奴才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不过……奴才总觉得皇后娘娘听完后,对魏静萱的态度有些不一样。”
瑕月轻笑道:“看来事情已经在朝着本宫预期的发展了。”这般说着,她将一张折起的纸条递给齐宽,“入夜之后,想办法将纸条交给魏静萱,但别让她发现你的身份。”
齐宽正要答应,无意间从纸条的缝隙中看到几个字,当即神色一变,迅速打开纸条瞄了一眼,不敢置信地望向轿帘后那半张绝丽的脸庞,“主子您……您为何要这么做?”
清冷的声音从轿舆中传出来,“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居然擅自偷看本宫让你转交的东西。”
齐宽没有多加辩解,低头道:“奴才知罪,但奴才实在不明白主子这么做的用意,您不是一直都想……”虽然附近皆是自己一方的人,但齐宽仍怕被有心人听去,所以停下了后面的话。
沉默了一阵后,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觉得想要让瑾秋或者朱用倒戈到本宫这一边,容易还是不容易?”
齐宽想也不想便道:“不是不容易,而是很难。”这也是他从一开始知悉瑕朋计划后,就说过的一句话。
瑕月点头道:“如你所言,很难,所以本宫要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只有失去一切,甚至连活命这个最卑微的愿望都不一定可以达成的时候,他们才能为本宫所用,懂了吗?”
不过周明华对于开胃药散的添加始终有所保留,并且决定一旦愉贵人害喜的情况缓解,就立刻停用;对于一个孕妇而言,吃的太多,并不是好事,一旦胎儿过大,很可能会危及母子性命。
宋子华在来见瑕月之前,一直担心她会让自己再做什么事,幸好瑕月在听完他的奏禀后,只是让他继续留意周太医那边的情况,余下的什么也没提。
这日,明玉在轿舆中坐得有些气闷,趁着停下歇息的时候,唤过魏静萱道:“扶本宫去外面走走。”
魏静萱正要答应,瑾秋凑过来殷勤地道:“主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奴婢瞧见有一片紫色的木槿花,甚是好看,奴婢扶您过去可好?”
明玉思索片刻,颔首道:“也好,静萱,你再去拿两个软枕来,如今这几个,靠得久了,还是有些难受。”
待得魏静萱依言退下后,瑾秋扶着明玉往回走,大内侍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时刻守护明玉安危。
走了一段路,果然瞧见一片木槿花,明玉深吸了一口带着淡淡花香的空气后吩咐道:“这香气颇为好闻,折一些回去放在轿舆中。”
瑾秋赶紧答应,在折了一捧回到明玉身边后,几次欲言又止,明玉瞥见她这个样子,道:“有话想与本宫说吗?”
瑾秋低头道:“奴婢……最近听来一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明玉蹙一蹙眉道:“有话就说,本宫最不喜你们吞吞吐吐的样子。”
瑾秋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还记不记得当日魏静萱与夏晴一起跑到您面前相互指责的事?”
明玉弯腰折了一枝木槿花在手中把玩,“无缘无故提这个做什么?本宫当然记得。”
瑾秋悄悄咽了口唾沫,道:“其实当日,在她们过来之前,曾有人听到她们在房中的对话;真正想要爬上龙床的人,不是夏晴,而是魏静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