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奴才这就出宫去通知二阿哥?”面对小宁子的询问,那拉氏却是摇头道:“不必着急,准葛尔那边还没消息,万一允礼打赢了带着大军回朝,那么弘时的位置就难以坐稳。所以,最好在有确切消息后再动手。”
“主子说的是,只是奴才有些担心,万一怡亲王的病情好转,重掌丰台大营,那可就是错失这个大好机会了。”
“你觉得允祥那个病秧能好起来?”那拉氏勾起嫣红的双唇,讽刺道:“虽然徐容远一直帮着钮祜禄氏,他的医术,连本宫都佩服,这世上论医术之高明,怕是无人能出其左右。若真有办法救得了允祥,这两年来,岂会任由其病情恶化。允祥那个身子,撑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够本了。除非……他是装的。”
小宁子想了一会儿,摇头道:“奴才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二阿哥之前去看怡亲王的时候,分明听到四阿哥在里头哭。”
那拉氏眯起双眸道:“所以啊,现在就差允礼那边的,看弘时利用蒋英得到的行军布防图,能不能牢牢拖住允礼,当然,若是能杀了他更好,允礼一死,那么……所有的障碍就真的是彻底解决了。”
京城发生的这一切,允礼并不知道,他如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与准葛尔的交战上,这场仗已经打了好几个月了,葛尔丹虽然兵力不如他,但除了第一次交锋之后,都没有落在明显的下风,使得战事陷入胶着状态。
看起来,他似乎守住了边关,但事实不是,两场战事几乎拖垮了兵、户二部,尤其是雅克萨那边,因为接连失利,又增兵五万,使得本就已经快要被拖垮的兵户二部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这场战事拖得越久对大清越不利,一旦粮草供应不上,不用准葛尔打过来,他们自己便先饿死了,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要速战速决。
正当允礼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时,索里急急走进帐中,低声道:“王爷,皇上派人送来密旨!”
胤禛神色一冷,凉声道:“既然已经不任差了,就该好好做他的王爷,想这些做什么,还嫌朕不够烦吗?”
那拉氏身子一缩,惶恐地道:“皇上息怒,臣妾会与弘时说的,但弘时……”她犹豫许久,终是鼓起勇气这:“弘时也是因为担心大清,怕战局失利,所以才会如此关心,还请皇上莫要责怪他。”
胤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那拉氏在瞅了他一眼后,突然跪下道:“皇上,臣妾知道,一切事情皆是因英格而起,是他犯下了大错,连累弘时,但弘时对那件事情真的毫不知情。”
胤禛有些不悦地挥手道:“行了,朕现在不想听这些,你起来。”
那拉氏哀声道:“皇上,弘时心中最尊敬的人,一直都是皇上您,从未改变过。皇上去了他所有的差事,他从没有在臣妾面前抱怨过一言半句,只是眼下看到沙俄与准葛尔联手对付我大清,忧心大清安危,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皇上,弘时是您的儿子,难道连您都不相信他吗?”
听着她的话,胤禛长叹一声道:“不是朕不相信他,而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尽量避讳一些的好,英格那件事,不管他有没有参与其中,终归是因他而起的,去了差事,对他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就像你说的,他是朕的儿子,朕总是希望他平安无事,有哪个为人父母的,会不希望儿女平安。至于差事什么的,往后可以慢慢再说。”
那拉氏眼圈微红,哽咽道:“皇上一片苦心,臣妾明白,臣妾会去与弘时说的,其实他心中也没什么不平,只是一门心思想亲手为大清尽一份力罢了。他与臣妾说,哪怕只是一个小卒子一个小兵也好。”
胤禛一边示意那拉氏起身一边道:“等将来吧,朕会给他机会的。”
那拉氏抹去眼角的泪水,欣然点头,“臣妾代弘时谢过皇上。”
胤禛摆手道:“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且先坐一会儿,待朕看完这几份战报便与你一道去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