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糖做的人儿,不止是人,也可以做各式各样的动物,譬如老虎,猴子,活灵活现的,就像真的一样,还可以做鸟笼呢!”
听到这里,弘瞻哪还忍得住,连忙摇着凌若的手臂道:“贵妃娘娘,我想要,想要糖人,我要一只老虎。”
凌若笑抚着他的头道:“好,只要把事情告诉本宫,本宫就让小厨房给你做老虎,还做两只好不好?”
弘瞻忙不迭地点头,唯恐慢一些便没了糖人,“有些痛,但不是很痛,像被蚊子咬了一样。”
刘氏一直在强行忍耐,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但听到这里,不断泛起的恐惧令她再也忍不住,沉下眉眼道:“弘瞻,本宫让你过来没听到吗?这么大的人了还一天到晚想着玩成什么样子!”
被刘氏这么一喝,弘瞻害怕地低下了头,赶紧从凌若怀中滑了下来,小步跑到刘氏身前,抓着她的手道:“额娘不要生气,儿臣不玩。”见刘氏不说话,他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一样,道:“儿臣不要糖人了,儿臣回去习字,背三字经!”
听得这话,刘氏面色稍霁,对金姑道:“把六阿哥抱回永寿宫去,好好看着他习字,不要让他四处乱走。”
“是。”金姑抱起弘瞻正要离去,凌若出声道:“本宫还有话要问六阿哥,且先不要走!”
刘氏道:“娘娘,您说凡事皆要查证仔细,不可冤枉了任何一个人,臣妾能够明白,可臣妾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看的都是娘娘对臣妾身边的人盘问不休,对齐佳氏这个最该审问的人却是不加理会,甚至让她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敢问娘娘一句,这是何意?”
凌若盯着一脸忿忿的刘氏道:“谦嫔这是在质问本宫吗?本宫说过会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你就应该相信本宫才是。”
凌若点点头,随后又问了几句在御花园中的情况,随后对跪在地上的海棠道:“海棠,本宫记得,自从谦嫔入宫后,你就一直跟在谦嫔身边,对不对?”
海棠不知凌若这么问的用意,抬头瞅了一眼小声道:“是,奴婢从雍正二年开始就一直跟在娘娘身边。”
“如今是雍正六年,换句话说,你已经至少跟了谦嫔四年,四年光阴不算短,而你又是谦嫔贴身之人,应该更加懂事才对,为何会偷偷带着六阿哥跑出去玩耍,这一点,本宫真是有些好奇?”
听得是这么一个问题,海棠心里微松,道:“奴婢是看着六阿哥长大的,这些日子见他一直在读书习字,没有玩耍的时候,很是心疼,所以趁着主子不在,带他到园中走走,顺便抓几只夏蝉玩耍,哪知会遇到这一桩事,奴婢实在该死!”
“倒是说不上该死那么严重,毕竟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料不准,但你一向听谦嫔的话,谨言慎行,怎么这次就这么大胆,你不怕谦嫔怪罪吗?”
海棠低着头嗫嗫地道:“奴婢原本只打算玩一会儿就悄悄将六阿哥带回来,这样的话娘娘就不会发现。”
“是吗?”凌若轻语一句,抬眼看向刘氏,“谦嫔当时去了哪里?”
“回娘娘的话,臣妾当时正在佛堂礼佛,一直等到海棠抱着弘瞻回来才知道出事了。”不等凌若说话,她又道:“娘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事,一并问了吧,省得一直将臣妾等人当成犯人一般审问。”
凌若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许氏道:“谦嫔娘娘莫要动气,贵妃娘娘一再询问,想来也是不愿冤屈了他人。”也罢,她又有些自责地道:“也怪臣妾当时没看清,否则就不需要这样问来问去了。”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凌若,“许答应当时也在御花园,一点都没有看到吗?”
许氏连忙道:“回娘娘的话,臣妾当时隔得远了些,再加上没有刻意留意,未曾看到事情的经过。”
凌若抚着弘瞻小小的肩膀,轻叹道:“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