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样子。”那拉氏笑嗔了一句后,任由着弘时扶自己一路来到院中,当目光触到院中的景象时,那拉氏先是一怔,旋即笑了起来,“这便是你送给皇额娘的礼吗?怎么做到的,从孙墨来通禀到现在可才不到一柱香的功夫。”
刚才还残败不堪的院子,此刻再无一丝残败之景,凋谢的花木全部被拿走,就连地上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片枯叶,取而代之的是一盆盆开得正好的花卉草木,每一片叶子每一片花瓣都透着浓郁的生机,令人心旷神怡。其中不乏珍品,譬如十八学士等等。
“儿臣来之前就命内务府准备好了所有花木,到了之后只要摆放在院中,然后将原有的那些取走便可。”别看弘时说的轻巧,内务府可是为了他一句吩咐花了许多力气,因为弘时说了,不可以看到一丝残景,所以他们除了换花木之外,还用最快的速度将掉落在地上的花叶清理干净。
孙墨在一旁讨好地道:“奴才刚才看到二阿哥带了一大堆人进来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呢,直至二阿哥说了才知道,二阿哥可真是有心。”
那拉氏睨了他一眼道:“你这奴才,既然早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本宫?”
孙墨一脸委屈地道:“奴才本不敢隐瞒主子,可是二阿哥叮咛奴才千万不要先告诉主子,说是要给主子一个惊喜。”
“皇额娘喜欢吗?”弘时再一次问道。
那拉氏微微一笑道:“皇额娘说过,只要是你送的礼皇额娘都喜欢,不过这份礼,皇额娘犹为喜欢。”
“皇额娘喜欢就好。”弘时扶了她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道:“儿臣已经吩咐了内务府让他们每日换新鲜的花木送来,还有其他东西也是。”
那拉氏点头之余,道:“你皇阿玛突然下旨开释本宫,可是因为萍儿?”在弘时点头后,她又道:“你皇阿玛没疑你吗?”
“将萍儿送到皇阿玛面前的并非儿臣,而是图理琛。”随着这句话,弘时将事情详述了一遍,随后道:“图理琛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此还质问过儿臣,虽说当时给敷衍了过去,并说皇额娘是迫于无奈才会这么做,但儿臣还是有所担心,万一他回过头来觉得不对,将真相告诉皇阿玛,那可该如何是好?”
在一阵长久的思索后,允礼道:“准葛尔曾经输给过大清,但葛尔丹并不甘心,所以大清与准葛尔之间早晚还有一战,到时候儿子可以向皇上请缨带兵出战准葛尔,只要能战败准葛尔,儿子便可以向皇上请求复额娘太妃之位,若皇上不肯,儿子便求到皇上应允为止。”
允礼的话令勤太妃颇有意动,若允礼真可以立下战功,说不定胤禛真会复自己的位份。
“额娘,您相信儿子,儿子答应您的事一定会办到,您且先安心待在府中。”允礼这番话终于令勤太妃下定了决心,重重道:“好,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起来吧。”
“多谢额娘!”允礼在起身后,小心地道:“那儿子去与喜公公说一声,好让他回去向皇上覆命。”
在勤太妃点头后,允礼来到偏厅,一看到他进来,四喜连忙迎上来道:“王爷,怎么样了,老夫人她可是选好了?”
“是,请公公禀告皇上,额娘她愿意除去皇家人的身份,死后不葬入皇陵。”允礼的话令四喜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如此就好,奴才这就回宫覆命。”
一切就此落定,虽然传扬开去后,百官对胤禛突然更改对勤太妃的处置有些意外,但不入皇陵的惩治显然更重一些,哪怕是图理琛也无话可说。
三日后,胤禛传旨六宫,称那拉氏乃是受废太妃陈氏所害,并不曾加害熹贵妃,着令释其禁足,仍为皇后。
当这道旨意传到坤宁宫时,那拉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方才颤抖着双手从四喜手上接过那道轻飘飘的旨意,“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五笑着朝起身的那拉氏打了个千儿道:“恭喜皇后娘娘否极泰来。”
那拉氏点点头,在命杜鹃赏了银子打发小五离去后,她低头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手中的圣旨,喃喃道:“本宫等这道圣旨已经等得太久了,久到本宫险些以为自己会等不到。”
杜鹃在一旁讨好地道:“主子太过担心了,您乃是有大福之人,怎会一辈子禁足于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