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纳兰湄儿心中狂喜的时候,苏培盛亦跪下大声道:“奴才遵旨!”
胤禛微一点头道:“看在钮祜禄氏跟随朕多年的情份上,朕送她最后一程,由朕亲自准备毒酒,备下后,你带上毒酒去承乾宫宣读朕的旨意,若钮祜禄氏不肯自尽,你自己看着办!”
“嗻!”苏培盛躬身答应,等了这么久,皇上终于要下旨赐死钮祜禄氏了,她一死,瑞嫔的心头大患就算是除了。
那厢,纳兰湄儿亦含笑盈盈下拜,“皇上英明!”
宫中,永远是传递消息最快的地方,苏培盛还没有去承乾宫传旨,胤禛要赐死钮祜禄氏的消息就如插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那拉氏等人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高兴不已,然对瓜尔佳氏来说,却如晴天霹雳,让她慌乱不已。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的,皇上不是一直很在乎若儿的吗?连当初若儿犯了那么大的错,他都亲自出宫去将她接回来了,还从大清门而入,为何现在却又绝情狠心到这个地步,轻易就下旨将若儿赐死,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查清楚,他……他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他被纳兰湄儿迷得失了本性?!
不,她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若儿死,就算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尽力去挽救!
想到这里,她勉强凝起一丝力气,努力撑着扶手站起来对从祥从意道:“准备肩舆,本宫要去养心殿。”
从祥与从意相互看了一眼,小声道:“主子,您上去已经去过了,皇上根本不肯见您,而且这回连怡亲王也被连累的罢了职,可见皇上对上次的事很是在意,而且如今圣旨已下,只怕您就算去了也无济于事,反而还会连累您。”
瓜尔佳氏侧目,冷然望着她们二人一字一句道:“没听到本宫的话吗,本宫叫你们备肩舆!”
虽说成总管是让士兵将自己押解进京,但弘历清楚,以弘时的手段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进京的,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半途中派人将自己解决,好彻底除去心腹大患。
这一次,他们能否还可以那么幸运的逃出弘时的魔掌,还是说就此死在他手里?
当夜,喝得微醺的李卫回到府中,在听成总管说起日间发生的事时,他蹙眉道:“那两个人都长什么模样?”
成总管大致描述了一翻后道:“对了,奴才记得那个冒充四阿哥的人脸上有一道伤疤,从眼边一直到耳畔。”
原先李卫听着成总管的描述觉得颇有些像弘历,但在听得其脸上有伤时,却是摇头道:“不对,本官记得很清楚,太子爷脸上并无伤痕,连一道小疤也没有。”
“大人不必多想了,那两人明摆着就是骗子,借假宝硕太子之名,想要从咱们总督府骗取钱财,幸好没让他们得逞。”这般说着,成总管又道:“大人早些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办公呢,奴才让人进来侍候大人洗漱更衣。”
李卫微微点头,在成总管离去后,他推窗望着悬在夜空中的弯月怅然叹了口气,他刚才真希望成总管说的两人并不是骗子,而是宝硕太子真的还活着,这样主子就不会再难过了。
弘历不知,李卫同样不知,宫中正在蕴酿着一场风暴,而风暴的中心就是凌若……
宫中,因为胤禛迟迟没有就凌若所犯的罪进行处置,纳兰湄儿心急难安,几次在胤禛面前进言,想要让胤禛尽快处置凌若。
这一日,她借送点心之名来到养心殿,闲话几句后又扯到凌若施邪术的事上,捂着胸口道:“不知为何,自上次中邪之后妾身总是觉得胸口不太舒服,而且蓝儿他们说妾身时常说梦话,有时候还会梦游,醒来后又什么事情都不记得!”
“哦?”胤禛关切地道:“那有没有宣太医看过?”
纳兰湄儿软声道:“看过了,都说瞧不出什么问题,妾身担心会不会是上次邪术未彻底解除,或许还有人在对妾身用邪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