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暗中啐了口,现在倒是知道认错卖乖,也不知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她倒是听说了这位明泽公主买通主子身边人灌她药的时候,可没主子当成他的亲姐姐。
所以如今对着姜卿浅的这般动作,她是瞧不惯的。
瞧不惯的同时,她也怕自己主子因为一时心软,就将人给放了。
毕竟别的不多说,就瞧她打小纵着宠着姜卿浅的程度来看,姜卿浅之所以今儿能这般大胆,全是自家主子给一手惯出来。
姜曦禾摸了摸姜卿浅的头:“浅浅知道错就好,等此间事了,姐姐便送你回家。”
“你不是喜欢陆子安?那我修书给父皇母后,让他们给你赐婚,好不好?”
其实姜曦禾说什么,她是全然没听清楚的,因为事到如今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
离开这群人,离得远远的,最好此生再也不相见。
她真的受够了那些看着伺候,实则是惩戒的手段。
想着这几日暗无天日的生活,姜卿浅就怕的整个人瑟瑟发抖,蜷在她的脚边,谁也拉不起来。
姜曦禾摸着姜卿浅头顶的手一顿:“这些日子,殿下是怎么对付她的?”
玉楼有些尴尬的低头:“这种事,主子想知道,还是亲自问殿下的好,属下实在是不好置喙。”
“我知道了。”姜曦禾将手收了回来,对着玉楼使了个眼神,让人将她扶了起来,“如今不过是早春,地上寒凉,浅浅还是不要再折腾自己的身子了。”
姜卿浅见着目的达到,自然也不会再跪着折腾自己的身子,任由玉楼将她给扶了起来。
“姐姐。”姜卿浅寻了一个位子坐下,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整个人软软的,感觉特别好欺负。
她还记得自己当初,最喜欢的浅浅的一点,就是因为她聪明的,而且特别识时务。
等着深夜,南暄意回来的时候,就瞧见姜曦禾还坐在桌边,也不知在想什么,整个人神色都有些恍惚。
双眸也空荡的厉害。
南暄意故意在她的面前晃荡了几圈,见着人没反应,一下子就绕到了她的身后,将她整个人从后面给抱了起来。
在南暄意伸手的刚刚碰着她的腰的时候,姜曦禾便立马清醒了过来,她一转头就见着了南暄意那张带着几分笑意的脸。
他将脸伸过来,挨在她的鼻尖:“这么晚了,还不睡?想做什么?”
“等你呀。”姜曦禾伸手绕住了他的颈子,“你每日都会来的这般晚,我已经许久不曾和你好生和你说会子话了。”
“那你想和我说什么?”南暄意心中顿时就浮现出了几分愧疚,他将人抱在床上,和她额头相抵着,“这几日有些忙,等这段时间过了之后,就会好的。”
“曦禾,相信我。”
“我自然是信你的,若我连你都不信,那我还能信谁?”姜曦禾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只是我不知道,你最近是在做什么?我很担心?”
南暄意拍了拍她的背:“没什么,你前期已经做得足够好,如今我也不过是在收尾而已。”
“曦禾,你乖乖的养胎就好,等此间之事完结,我就会用足够的时间来陪你,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曦禾乖巧的应了声,缩进了他的怀中。
关于姜卿浅那件事,终究是只字未提。
本来以为南暄意这般忙,南承慕也应当从早到晚不见人的。
可在第二日的时候,姜曦禾却在院子中见到了南承慕那厮的影子。
那厮正十分悠闲地摇着扇子走着,好像这里不是什么知州府邸,而是散心的庭院。
老远见着她,便拱手作揖:“承慕见过小嫂嫂。”
“睿王好久不见。”姜曦禾笑眯眯的托腮看着站在院子口的南承慕。
南承慕笑着颔首后,便一撩衣袍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坐在了姜曦禾的对面:“不知近日嫂嫂可好?”
“托睿王的福,的确不错。”
“还未恭喜嫂嫂有喜了,只是此地过于贫瘠,承慕这次出行匆忙,身上也无什么贵重的物什,等着嫂嫂回京,一定给嫂嫂补一份大礼,算是提前恭祝嫂嫂喜得麟儿。”南承慕拱手一笑。
姜曦禾淡淡点头,一只手却不知不觉得扶在腹上:“那明和就先替我腹中未出世的孩儿多谢睿王美意了。”
南承慕的目光慢慢的又从她小腹的位置,转移到了她的脸上:“不过嫂嫂如今可真坐得住,我听军医说,嫂嫂的身体好像不太好。”
“好说,调养调养便是。”姜曦禾倒是不怎么在乎。
南承慕颔首:“嫂嫂心胸广阔,承慕是自愧不如。”
“毕竟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嫂嫂也是勇气可嘉。”南承慕说这句的时候,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几分讥讽。
可在姜曦禾的耳中听来,总是觉得他说的这话是别有深意。
虽说如今她怀孕了,脑子有些迟钝,可她还是很快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姜曦禾慢吞吞的挑眉:“睿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问什么?大可直接开口,我并非那种不通情达理之人,你想知道的,我若知道,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小嫂嫂的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承慕却是不敢信的。”
姜曦禾缓声一笑:“有些事,的确是不好告诉睿王,但有些事却是不同的。”
不等南承慕开口,姜曦禾又道:“若是睿王没什么好问的,那明和却是想知道一些的。”
南承慕颔首:“嫂嫂请说。”
“地牢中人,想必睿王已经审查出来的了吧。”姜曦禾让玉楼给南承慕倒了一杯茶,“不知,睿王可能告知一二。”
“好说好说。”南承慕笑,“嫂嫂自然想知道,那承慕给嫂嫂说说,权当解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