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逼供

我心匪石 清酒 3538 字 2024-04-21

蒹葭生的美,美人垂泪,也总是能引起人的怜惜。

姜曦禾笑盈盈的瞧着,却未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情。

倒是蒹葭见着姜曦禾,蓦然眼神一亮,但随即又宛若死灰。

这是冷宫。

她被人强行掳了来,定是有人想要见她,在东宫有些话不太方便说,有些事也太方便做。

她早该明白的。

不论这位主子看着在怎么温和,那也是深宫出来的人。

宫中的人,最擅长的不就是伪装吗?

“你瞧着倒是挺机灵的。”姜曦禾笑着和蒹葭说话,可目光却是看向了长沂。

长沂跟在姜曦禾身边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她如今的想法,于是提着蒹葭上前,然后将她的头,压在了枯井的边上。

蒹葭扭了扭身子,可无奈哪里抵得过男子的力气。

她偏着头,泪眼汪汪的看着姜曦禾:“殿下,为什么?”

“蒹葭,你在宫中应该呆了不少日子吧?”姜曦禾弯了腰,轻轻地摸了着她的头,语气也甚是柔和。

蒹葭的眼泪都溢了出来,可是答道:“是,已经好几年了。”

“既然已经好几年了,那你也该明白,这口井有什么用吧。”

蒹葭余光瞟了瞟黑漆漆的井口,一股腥气便传了上来,压在心间,胸腔翻涌,十分恶心。

她在深宫多年,自然明白冷宫所代表的什么,也更加明白冷宫中的枯井代表的是什么。

那井中,不知道掩藏了多少条人命。

不过心思稍微一转,蒹葭便明白了姜曦禾想要做什么。

她吓得身子不停的在抖,满满的都是绝望。

太子已经答应了她,等再过两年,便会带她回家的,她不要死在这里,绝对不要。

“不想死?”看出了蒹葭的求生欲望,姜曦禾伸手掐住了她的下颌,“如果不想死,那就好好地回答我的问题。”

“你若是隐瞒半分,我不确定这下面的,会不会多一具无人认领的尸首,这大燕的宫中,会不会多一缕无辜的芳魂。”说着,姜曦禾一用力,便将她的整张脸对准了枯井,“你若是敢叫出声,那本宫也不用再问你任何问题了,你直接就可以下去和他们作伴了。”

蒹葭拼命地将即将冲破喉咙的尖叫给压抑住。

“真乖。”姜曦禾笑笑,“本宫问你,那日殿下夜宿景侧妃的寝殿,两人可曾圆房?”

“不曾。”蒹葭摇头,神色惊恐。

“既然不曾圆房,那为何第二日景侧妃来给本宫请安的时候,脸色这般差?难道不是殿下太荒唐了吗?”

“太子未曾碰过景侧妃,景侧妃脸色差,都是被吓得。”

“吓得?”姜曦禾饶有兴致的弯了弯唇角,“这要吓成什么模样,才能这般?还有玉欢,怎么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

蒹葭咽了一口口水,牙齿都在不停的打颤。

可她却出人意料的没有回答。

姜曦禾目光沉了沉,放开了她的下巴,转而按住了她的头:“蒹葭,你若不说,这里便是你的归处。”

蒹葭拼了命的摇头,可却始终不肯透露一个字。

而且说起玉欢,那眼中的惊恐,却是胜过了对这口枯井的恐惧。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然叫她这般忌讳莫深。

040逼供

随着长沂这一声誓忠。

四面八方的劲风戛然而止。

南暄意抱着人坐在榻上,垂眼低笑:“你要是一早便这般识趣,该有多好。”

长沂单膝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以后若是曦禾出去,别让她沾酒,除非孤在场,明白吗?”南暄意将人抱了起来,几步就走出了屋子。

可就算已经走了,长沂依旧不敢动,直到另一双带着些温度的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长沂抬头,一张熟悉的脸瞬间就印入了眼中。

是刚才和他交手的人。

“多谢。”长沂拱手,毫无初见时的半分清秀文雅。

“朝暮,日后有事可寻我。”朝暮将手放开,“主子很看重太子妃,你大可不必忧心。”

长沂应了下,并没有在说其他的话。

南暄意将人抱去了自己的寝殿。

姜曦禾已经醉的昏睡了过去,怎么叫也叫不醒,南暄意看着她,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便干脆直接将人抱去了书房。

让宫人将软塌拖到了书桌边上,最后用一扇屏风给架在了那。

南暄意将人放下去,她便自发的缩在一团,拱进了被褥中,小小的一团,直教人怜爱。

南暄意伸手在她的脸上捏了一把,这才将她放开安心的处理事务。

因为未曾沾酒,是以姜曦禾的睡眠还算浅,不过一两个时辰后,便醒了来。

她伏在云枕上,抬头看着正认真处理着事务的男子。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比南暄意更好看的男子,也不是没有见过比他更温柔的男子,可世上却也只有一个南暄意,温柔冷清的都恰到好处。

多一分脂粉气便重,少一分又觉得不近人情。

如此这般,便刚刚好。

看了许久,觉得眼睛都有些酸痛。

姜曦禾便低了头,又想起了刚刚那般荒唐的梦。

梦中她和他,还有浅浅,三人之间是剪不断理还乱。

可明明不该是如此的。姜曦禾用手托起了头,刚一抬眼,就撞进了一双温柔入水的眸子,恍似碧波粼粼,十分诱人。

一时之间,姜曦禾不由得沉溺了进去。

她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便羞羞怯怯的低了头,诺诺道:“你不是看文书吗?”

“知道你醒了。”南暄意将手中的文书放下,几步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身边,“可难受?”

姜曦禾懵懂的摇头。

“明泽,你这个酒量,怎么敢喝酒了。”南暄意伸手将她的散到脸边上的秀发全部别到了耳后去。

“我没喝。”姜曦禾忍不住辩解,可是说到后面脸却越来越红,“我就闻了闻酒味,就醉了。”

“你酒量可真差。”南暄意将人抱起来,搁在了腿上。

姜曦禾觉得他好像格外喜欢这个动作,特别是在没人的时候,无时无刻都是在抱着她。

她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南暄意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夫妻在恩爱,似乎也不是这么个恩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