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刚刚登基,若想稳固地位,自然会考虑与涪陵联姻。若此事做成,涪陵公子地位不保,小公子亦身陷危险境地。”德阳看着涪陵夫人,一字一句的道。
“如今,情势如此,非你我所愿,但既然发生了,便需得夫人取舍。”德阳眸光轻浅,蕴着宝光,耐心的分析道,“若是想保住地位,便只能牺牲小公子。利用还忠心的旧部,博得一席之地。若是想保小公子……”
涪陵夫人喃喃地看着德阳,轻声道:“保我儿又怎样?”
德阳无奈的笑了笑:“若想保小公子,便只能由涪陵公子亲自书信一封,交给涪陵太子,保证终其一生绝不踏足涪陵的国土,愿一生为质,只求将小公子送至大商朝的质子府来。”
涪陵夫人瞪大双眸,愣了许久,才略有些失望的道:“斩草需除根,涪陵太子很清楚这个道理。”
{}无弹窗青兰再次走到德阳面前跪下,轻声道:“我家夫人诞下小公子的当夜,只在怀里抱了抱,便被送进宫里头,从此再不曾相见。夫人月子里每日痛哭,失于调养,出了月子便与我家公子一同离开涪陵。加上一路颠簸劳顿,且心事重重,到了这里便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如今便是治好了,也落下病根,每每想起小公子便要垂泪不已。还望夏侯夫人看在往日情份上,垂怜一二,若有法子,便教教我家夫人吧,青兰给您磕头了!”
说完,青兰矮身磕头,那青石地板上顿时传来砰砰的响声,听得雪菱不由自主的咧了咧嘴。
再抬头时,青兰的额头已经血肉模糊,显然是用了全力。
德阳叹了口气,站起身亲自上前为涪陵夫人拭了泪水,柔声安慰道:“我知你心里苦,唉,最狠帝王家,既然咱们出身于帝王之家,便只能接受。纵然不甘、愤怒,有时也不得不无奈的接受。别哭了,事在人为,法子总能想出来,不是?”
听德阳如此说,涪陵夫人顿时欣喜不已,眨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好似看着救星般。
德阳无奈的摇头苦笑:“这世上没有两全之事,总要放弃一些,才能得到一些。我也想不出两全的法子,就看你如何取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