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他怪错了人,恨错了人,朝自己的蛮生兄弟唐云泽下手了。
而他,非但不怪他。
还让玄诚出现在泽城大牢,给他争取了一线生机。
既然,归附骁王,是他所希望的,他以后一定好好为百草药庄效力,不让他对自己失望。
只是,他已经是得道高僧,是名扬西陵州的道云法师。
他救自己,不是因为兄弟之情,是为了断一场因果吧?
可惜了,他连唯一的蛮生兄弟都没有了,他了断这场因果,再无牵持,一心向佛。
他的心,却无归处。
一想到这里,他顿时一身悲凉,哽咽道:“可笑认贼作父,差点错害了他一条性命,昨日之日已空,云哲归附了主子和夫人,会好好替百草药庄效力,定不会像过去那般荒唐了。”
周管事将夜染要捎去秀水村的东西,全搬上船了,从小泽镇回秀水村,走水路还要半个时辰。
夜染急着回去见小月儿,拍了一下陈柳儿的肩:“你当我喜欢管你那点破事,我愿意帮你,是因为沈奕和沈贤跟他爹不一样。我从来不怕麻烦,你仔细想清楚,是打算一辈子躲在小泽镇,被沈老太太欺负,还是去泽城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将沈奕和沈贤接到你身边来?”
将这句话撂下,夜染让陈柳儿自己想,到底要不要回泽城,抢回属于她的一切。
然后,跟着殷天上了回秀水村的船。
当然,同行的人,还有将帽子遮得严实的唐云哲,他一路上,都在担心,这个女人真的给他喂吃了变成太监的药丸。
疯癫道人,已经弄了一颗药丸让他吞下去。
如果她逼自己服下那种药丸,简直生不如死,他有一种才出狼窝,又进虎穴的即视感。
船往湖心划去,远处的华兴寺若隐若现。
唐云哲倚在窗口,看着华兴寺的方向,神色一下沉重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染想到玄诚道长嘴里那个中州唐家的故事,本来是首富之家,含着金钥匙,却因为一场有预谋的大火,倾刻间让唐家灰飞烟灭。
一个被老僧所救,成了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