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一身戾气,居高临下站在湖堤上,冷声道:“以后你们谁再敢动我家孩子一根汗毛,我就在你家孩子身上砸一个窟窿。记住了?”
湖边虽然浅,这么冷的天跌落进湖里,那水渗入骨髓的冷,快将人冻死了。
这会儿天色没有彻底暗下去,看清楚站在湖堤上的人是夜染。
从浅水污泥里爬出来的董氏,像见了鬼一样哆嗦着:“你不是去蹲大牢了?你,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么冷的天,说将人扔进湖里,便真的扔了?
冯同知和章御医掀开帘子看到威风凛凛的夜染和殷天,嘴角抽搐得厉害。
这天下敢惹这位爷的人,用手指头掰着都能数得清楚。
无知者无畏!
这些人竟敢触怒冒犯他护成心肝似的染娘,真是不知死活。
这位爷发怒了,他还是识趣的来帮着善后吧?
“沉湖?淹死?”
他是不是再晚来一刻,这么冷的天,这些人真要将两个孩子给丢下去沉湖?
月儿还有心悸症,这么一折腾,还有命在吗?
殷天搂着月儿,带着杀气的眼神狠狠扫了一眼从地上爬起来的人。
话说这个殷公子,真是吓死人了!
这么一扫,他们一堆人都跌倒在地上。
有他给月儿星儿撑腰,她们这才意识到,就是夜染不在,吴大娘和月儿星儿也是他们惹得起的存在。
“殷公子,是吴大娘打人了,我们吓唬孩子。”
“是啊,这么冷的天,怎么可能真将人丢下去?”
恰好李招娣从烂泥里冻得打颤爬了起来,快要攀上柳堤来,董氏捂着流血的额头颤声道:“是大娘先推人,你家小崽子还将我额头磕破了,一个蹲大牢生的野种,还有理了?”
欺负他的月儿,殷天本来已经怒火滔天。
如今听到野种两个字,眸子里的暴戾之气更是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