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泽城知县,那是块硬骨头,难啃得很。
好不容易讨好了新来的这个,千万别又得罪了。
“胡言乱语,好一个刁妇!”
他的笑意僵在脸上,那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本官受县令大人所托,来问问秀水村伤人一事?并非私设公堂。”
“既然大人不是审理案情,那民女便不跪了。”
夜染不亢不卑道:“曹大人有话请问!”
这泽城的寻常民妇,见到他这个主簿,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万万没想到,竟有一个这么伶牙利齿的?
被夜染挖了个坑跳进去,还没有让她心甘情愿跪下了,曹主簿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县令大人发过话。
哼!
还真以为能逃过他手掌心不成?
县令大人还没有审过案子,如今郑捕头一离开,马上有个什么曹主簿要提审她,更是印证了夜染心里的猜测。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有预谋的算计。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事到如今,她只能去会会那个曹主簿了,尽量拖延时间,等着殷天出现在泽城。
与萧家的势力相比,殷天明明只是州府一个落魄公子。
夜染却对他从骨子里生出一种信任来,冥冥中感觉,有他在,一切会无恙,也会很安心。
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夜染猜得没错,这个什么曹主簿,果然是私设公堂。
几个衙差押着她进了一间小屋子,那个姓曹的主簿一看到夜染,顿时眼睛直了。
还是一个牢卒提醒:“曹大人,犯人押来了!”
“你就是持箭伤人的毒妇?穷山恶水出刁民啊,看你这水灵灵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持箭行凶的。”
那个曹主簿摸了一下胡子:“还愣着干什么?见到本大人,还不快跪下。”
她这双膝盖,只跪拜过义父和义母,还有拜师时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