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不由得急了,将棉鞋和药罐搁在桌上,挨近床边伸出手够他的额头。
“也没发烫啊?”
对待病人,夜染一向很温柔的。
手贴在他额头上,俯下身去,柔声问:“殷天,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叔叔怎么不应了?叔叔一定是生病了……”
心急的月儿,脱了棉鞋,钻进殷天被窝里,使着劲儿摇他:“叔叔,快醒醒,叔叔……”
前天在山里那夜,染娘睡着了也不安分,总往他怀里钻。
殷天忍耐了一个晚上,才克制着没有在山里办了他朝思暮想的女人,昨晚他又在贺四家蹲守了半夜,所以才睡得沉了。
自从住得离她近,他的睡眠愈发安稳了。
其实,从夜染一踏进外间星儿住的那屋,殷天已经听到了动静。
他想享受一下这个女人担扰他,关心他的滋味,才克制着继续装睡,没有从床榻上起身来。
结果没想到,月儿真以为他生病了,钻进被窝里可着劲儿摇晃他。
夜染知道吴大娘怕自己做的鞋子殷天看不上。
她握着大娘新做的鞋子夸了几句:“这自家纳的鞋子,就是比外面卖的好,又暖又厚实,他会喜欢的。”
这话,可是讨好到了吴大娘。
她心里那点担心全没有了,喝着粥高兴道:“那是,自家做的暖,鞋底加实了的,不容易磨坏。”
一家人吃完早饭,连着细嚼慢咽的月儿也吃完了,殷天那屋还没有动静。
自从殷天住进她家来,不管是先前住在屋边山洞里,还是搬进了新屋子,从来都是他起得最早,还从来没有一家人吃过早饭,他还没出现的事情。
月儿吃完早饭,站在院子里往殷天那屋子窗上瞧了一眼,她生病了时,就想躺着,不想起来。
叔叔不会是生病了吧?
小月儿扯了扯夜染的衣摆,有些担忧:“娘亲,叔叔会不会是生病了?”
月儿这么一问,夜染也有些担心了!
这天气那么冷,那天在山里,她从山洞出来时,见殷天在火堆旁烤兔子。
他那憔悴的样子,像是一晚上没有休息过。
天气冷,他又熬了一夜,不会真生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