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星儿已经睡下了,吴大娘在灶房炉火旁纳鞋子,夜染捧着药膏一进了灶房。
吴大娘闻到那股药香味儿,猛的站起身来:“染娘,替殷公子治伤的药膏,可熬好了?”
“熬好了!”
见灶房里没人,夜染感觉很奇怪。
殷天不该睡那么早的啊?
配药的林蛙油和麝香千辛万苦才寻到,殷天端着碗离开药房时,夜染说过再有小半个时辰,药膏能熬好了。
马上可以得到治脸的药膏,他不该期待的吗?
夜染从堂屋过来,还以为他人在灶房。
结果却不见殷天的影子。
她有些失望问吴大娘:“殷公子人呢?”
“说是昨天在山里熬一夜,犯困,先去睡下了。”
吴大娘碎碎叨叨道:“染娘,要说公子人真是贴心,给你去药房送饭,将兔肉骨头剔干净了,肉撕成了一小块一小块,说你熬药不能被扰,这样吃不会被噎着……”
“大娘真贴心,知道我要熬药,将兔肉骨头也剔了。”
那海碗太大,半碗饭下肚,夜染已经撑饱了,她将碗搁下:“我吃完了!”
殷天不去拿药台上那碗,反而盯着夜染看。
大概是药房里的灯火有些朦胧,被他这样目不转晴的盯着,夜染感觉他的目光,也染上了一层朦胧。
夜染被他盯得有几分不自在:“你老看着我做什么?帮我将碗筷带回去啊,我得盯着这药,再用小火熬半个时辰,药膏能熬好了。”
老盯着她看,自然是好看。
这个女人专注的时候,特别好看。
见她目光躲闪,殷天唇角不由得轻轻勾了勾。
染娘拿箭射人的时候,那多彪悍!
这会儿不过被他盯着一小会,便目光躲闪,有几分不自在了。
如果心无杂念,何必生出突然的拘谨来?
殷天唇角的弧度勾深了些,目光灼灼盯着她:“染娘,我有几句话要说。”
他这话一出口,夜染想到了他和星儿月儿胡闹的话,眼皮子直跳。
这人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