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对钱诗雨说：“拿本本子记下，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记下后，可以给我们的两位专家看。”

祁老和田耀祖感到好尴尬，两人暗想，以后到团长这里来，一定得带好记录本。

钱诗雨赶紧跑回自己办公室，拿会议记录本。

钱诗雨回来伏茶几上，做记录准备后，张昊开始说话。

张昊说：“我们的远程火箭炮具有较强的投送能力，可以把上百斤重的火箭弹投送到十千米以外的日军集结区域爆炸，效果非常好。但我们不能满足于这种效果，我们还要进一步提升炸药威力，提升对日军的杀伤力。据我所知，世界上有一些国家，正在研制子母弹炸弹，主要用于飞机投放。什么叫子母炸弹？简单地说，就是母炸弹肚子里装满小炸弹，母炸弹爆炸后，子炸弹散开爆炸。母炸弹必须在空中爆炸，子炸弹一般利用引信撞击爆炸。飞机投放的这种炸弹，技术要求极低，只要用个箱子把小炸弹装在里面，到目标空域打开箱子就行。我们没有飞机，我们只能使用火箭炮，为此难度会增加许多。”

祁老和田耀祖看着张昊，两人的眼睛睁得好大，注意力完全集中。

张昊笑说：“先讲火箭弹头，原来在火箭弹头内装满tnt炸药，利用炸药爆炸，产生破片，杀伤日军。现在弹头功能发生彻底改变，它仅只是运载小炸弹母体，不需要它来杀伤日军，杀伤日军靠的是小炸弹。弹头内中间用一根空薄钢管，围绕钢管排两圈小炸弹，外圈一排14枚，内圈排7枚，具体数量看间距，我说的是大致数量。小炸弹威力不必太大，能炸死炸伤日本鬼子就行，直径两厘米就差不多了。但因为是炸弹，也需要有引信，通过撞击地面，引起爆炸。固定这些小炸弹可以利用高温加热聚碳酸酯塑料，使之液化浇在小炸弹上，冷凝后使小炸弹不致于松动。”

钱诗雨快速记着，她没有听清聚碳酸酯塑料，小声插嘴问，张昊解释后，钱诗雨记下。

张昊接着说：“我们目前的火箭弹主弹头到底能够容纳多少小炸弹，我还没有研究过，你们可以计算，或者做模型试验。接下来我要讲的第二点是，如何把小炸弹抛散出去，抛散小炸弹的方法有很多种，我感觉比较可靠的一种是中心药管式抛射法，战斗部中心部位装药管，具有时间引信作用，引起中心药柱爆燃后，冲击波既使得弹头壳体沿全长开裂，再将子炸弹向四周抛出。”

张昊指点钱诗雨记录，发现记录好后，张昊说：“散布范围极其重要，这里对于火箭弹在目标区域上空爆炸的高度提出了严格要求，只有在合适的高度爆炸，投放小炸弹，才能散布范围合适，分布相对均匀。在抛射过程中，要求子弹能相互顺利分开，不允许出现重叠现象。如果子炸弹分离不开，尾带张不开，子炸弹引信就解脱不了保险，将导致子炸弹失效。抛射过程中，子炸弹不得有明显变形，更不能出现殉爆现象，必须避免子炸弹间相互碰撞。此外，还要求子炸弹引信解脱保险可靠，发火率正常，子炸弹起爆完全性好。”

张昊讲完后，祁老和田耀祖还做着继续听下去的准备。

张昊笑说：“我就讲这么多，你们两位专家想想看，能不能按要求制造？”

田耀祖眉开眼笑说：“主要得看祁老，祁老没问题，我这里也就没问题。”

祁老看住张昊的眼睛，小声说：“两三百枚小炸弹抛散在广阔区域，利用的都是引信起爆，团长啊！小炸弹会有相当数量落在草丛和烂泥里不爆炸的呀！假如有相当数量小炸弹不爆炸，战后排除未爆小炸弹的难度极大啊！”

张昊点头说：“我知道这种炸弹是有点丧心病狂的，为了防止出现未爆小炸弹在战后会伤害老百姓，我们必须在日军集结在硬地时使用这种炸弹，而且必须在远离村庄区域使用。你们得知道单一弹头对老百姓的负面影响，其实比我们将研制的子母弹更大。这种炸弹研制出来后，只限我们独立团使用，对外不公开。研制经费反正都是我们自己筹集的，我们不必向上报告。”

祁老点头说：“我感觉问题不大，您的思路好清晰，我们一回去，就立即组织人员研制，保证尽快拿出样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