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紫苑意味深长的盯着顾霆臻，“如果我说了，你会生气吗？”

“不会！”

“其实她一直都在透支生命，这一次又受到了刺激，我估摸着……她很快就要油尽灯枯了。”说着，华紫苑赶紧握住顾霆臻的手，安抚道，“但是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多多延长她的寿命的。”

顾霆臻反手握住华紫苑，眼神温柔，“奶奶这么对你，你还要……”

“这是两回事。她虽然已经油尽灯枯，但如果我或者我阿爹出手的话，怎么也能让她多活半年。不过她可能不会需要我帮忙的，除非你不让她知道。”

“好，我不让她知道。”

顾霆臻早就知道封月的身体一直都不好，虽然她这些年一直都在保养，但她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牵挂的也太多了，整日的思虑，就算是中年人也会受不住，何况她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了。

封月早晚都会油尽灯枯的，这已经是事实，顾霆臻也早就知道，只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这到底是他的最后一个亲人了，顾家很快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等等，还有阿苑肚子里的这个。

顾霆臻突然一个用力，把华紫苑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狠狠呼吸着华紫苑身上的气息，他闭上了漆黑的眸，轻轻道：“还好有你在，还好我们的孩子也在。”

——还好有你在，还好我们的孩子也在。

这只是最平凡的一句话，但华紫苑却从顾霆臻的口中听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和凄凉，也有着浓浓的期待和喜悦。

好像……如果没有自己和孩子的话，他就是孤家寡人了。

反手抱住顾霆臻的腰身，华紫苑把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他稳健的心跳，浅浅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