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微颤抖着，封月再也站不稳了，跌坐在沙发上。

秦诺格小心翼翼的从顾霆臻的手里把枪拿了回来，还没松一口气呢，就看到顾霆臻抓着茶几上的照片，指节泛白，目光绝望的盯着照片上闭着眼睛、情形无比凄惨的苍白脸蛋。

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家、封家，全部公事公办，我要让北城……全部换血！”

每一个字，都充斥着无边的恨意与冷意。

他是铁了心要报仇，哪怕封家是封月的娘家，他也不会再顾念半点亲情。

秦诺格知道，这是顾霆臻痛苦绝望之下的命令，若是有一天他清醒过来，或许他会改变主意，但……他还有清醒的那一天吗？

别说是顾霆臻这个当事人了，就算是秦诺格看到那照片上的惨烈一幕，都忍不住落泪。

那个娇俏、灵动，有着超高医术的美丽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了……连带着离开的，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他甚至还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和世界说一声好。

如果是他的话，也许，他也会做出和顾霆臻一样的决定。

顾霆臻转身，脚步虚浮的摇晃着、飘动着，看起来跌跌撞撞，完全没有沉稳和镇定的样子。

他的手里，除了那条带血的手链，还有染血的裙子、让人见了忍不住落泪的照片……一步一步，走到楼梯口时，他用尽全部力气，给出了最后一个命令：“杀人偿命，即便是我的家人也不例外，我国法律规定，故意杀人罪，枪毙。犯罪者年过八十，终身监禁。”

秦诺格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张大了嘴巴，再看到顾霆臻毫不犹豫的上楼，只留下一个悲凉萧瑟的背影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头似乎也有什么流失了，这不再是九大军区那个行事果决、睿智果敢的首长，不再是那个霸道强势、冷酷独断的顾霆臻。

再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封月，她的脸色苍白无血色，目光更是凝固着，一动不动，看起来就像被石化了一样。

秦诺格深吸一口气，道：“老夫人。”

封月闭上眼睛，脸上滑落泪光。

也许，这才是她该有的结局？

不，这还不是结局，她一定要为自己的儿子报仇，她一定要杀了华重生。

顾霆臻他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心智，但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