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无奈叹息一声,“先生所言有理,此乃往事不足提,为今之计当若何也?”
现如今整个舆图之中,西北中原全部归秦,辽东诸地乃是齐国,会稽南北皆是楚地,下东九江方为汉地,又有衡山小地不足为虑也,本来按照张良的意思,即分为西秦北齐南楚东汉四国,衡山可蚕食也,为今九江之地难出也。
张良看罢舆图,心中恍惚,当即扶额道:“守住寿春即可,天下眼中皆有楚汉,殊不知燕国已降,当初再三惊醒莫要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殊不知,得利者终究得利,缠斗者尚在缠斗也。”
“先生的意思是静观其变?”萧何在旁暗自揣摩道。
张良颔首而出,“相国好生治理九江,某还需三思立计,以解往后之局势,若不然灭国者乃衡山、齐汉也,后争雄者秦楚!”
萧何沉吟良久,任随张良出营,军营之内,萧何暗自观察舆图,随即苦笑一声道:“汉之隆兴在于保国安民也。”
汉王刘邦心中愤懑,竟日未曾上朝,若非萧何曹参苦劝,可谓是一堕再堕,九江汉事不提,且说寿春城外。
项羽驻扎河内,秋冬季节,阴雨连绵,致使得楚军粮草有些发霉,过泥泞之地攻取寿春不下,士卒衣物皆潮湿不复可穿。
项它在账外巡视一圈,发现士卒三两一团,抱火取暖,亦或是在账下闲坐,丝毫没有斗志,遂往霸王营内回禀此事。
霸王听闻此言,心神有些不定,“今三万士卒出动,只为寿春可得,且已两月,何不在等些时间?”
项它在旁,当即躬身行礼道:“启禀大王,吾等已经失去先机,当初仲秋,出兵甚好,而今阴雨连绵,泗水猛涨,驻扎河内,若汉军前来支援,必致散乱,若不撤军,亦望大王迁军河外,以保周全。”
“卿言是也!”遂改驻泗水北岸。
周勃连续赶路百余里,方才找到浅滩处,率领士卒过河恰好与衡山大将司马寅相遇,原来几日的赶路,周勃已经来到寿春附近。
两人相见,悲喜交加,司马寅当即将周勃请入账内,见周勃如此狼狈,司马寅率先开口道:“公在漳县,欲攻会稽,可至于此番竟沿岸而来,往至寿春耶?”
周勃闻言,心中不觉叹息,“吾本按照大王指示,先灭项庄再攻会稽,不知何处风声走漏,项庄率领士卒日夜兼程,突袭漳县,致使得我军大败,实乃奇耻大辱也!”
司马寅在旁,大致明白其中意思,便作安慰道:“公未料到也是情理之中,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今我军前往寿春助战,公可随往,也算戴罪立功,另外通知汉王防备项庄,不可轻易行事,以免惹火烧身。”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周勃点头应承,“当如公所讲,吾这就去办,如今逃回的士卒整顿之后不过五千,为之奈何?”
“五千足以,吾等尚有一万,今项羽扎营泗水南岸,似乎已经驻桥,欲要拿下寿春,其心甚野,吾等早早赶路,解寿春之围。”司马寅思量道。
两人商议定,便进军寿春,且说皋城之中,张良看着九江周围局势图,总觉得有何不对,但一时间说不上来。
恰好这会儿萧何与刘邦来到偏殿,见张良沉思,随即走上前来,萧何欲要行礼,却被刘邦止住,转为摆手靠近局势图。
张良此刻眼神不离丹阳,刘邦见状不觉有些疑惑,遂高声道:“先生久观丹阳,莫不是有何事情要说?”
局势图前的张良被刘邦惊到,连忙躬身行礼道:“微臣不知大王前来,还请恕罪!”
“无碍,我观子房这般认真,莫不是丹阳出了什么问题?”刘邦丝毫不在意地问道,然而张良的脸色却很是难堪,似乎预料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萧何亦是走上前来,有些低声地说道:“先生,这丹阳乃是楚军驻扎之地,漳县有我将周勃,攻会稽亦或是攻楚军,不过一言尔。”
张良并未颔首,想要说些什么,谁知却有士卒前来禀报,张良便知情况不对,当即俯身问道:“欲言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