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见二儿子的脸通红,眼神涣散,还处在强烈的亢奋中。便皱了皱眉,喊道,“老二,老二,老二。”
二老爷没听到,还是坐在他身旁的三老爷拉了拉他,他才反应过来,冲长公主笑道,“娘,唤儿子何事?”
长公主说道,“勿以一时得失而喜悲。你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抑制情绪。”
老太太很少当着儿媳妇及晚辈的面教育儿子,但这个老二实在是肤浅……
老二爷赶紧笑道,“哦,娘教训得对。儿子也是因为在家里,才不会遮掩,畅所欲言。”又得意地笑道,“那些人之前都说我是草包,当官全靠母亲。哈哈,现在他们是打了自己的嘴了,我若是草包,怎么能把儿子生得那么文武双全,智慧过人?”
这大实话说的,比不清醒的老驸马还没有水平。不仅让长公主气得闭了嘴,其他人都低头装不认识他。不说二夫人、姜展玉把头垂得别人看不到他们的脸,连一直跟二老爷划清界线的姜展魁都红了脸。
陆漫低头不厚道地暗笑不已。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大概二货老爷的智商像他的祖父,满脑袋的坑。二夫人这样清高美丽的大才女嫁给这样一个大草包,也是可惜了,不怪她一直气不顺,连新婚之夜都要把自己喝醉……
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她再生气也是她生的儿子。她扯开话题问道,“何家小郎来了吗?”
坐在末尾的何承起身拱手笑道,“来了,来了。刚刚看长公主说得高兴,晚辈不好意思打扰您的谈兴,就先在这里坐下了。”
因为何氏在这里玩,长公主让人去请何承来吃晚饭。
长公主起身笑道,“来了就好。走,吃饭去。”
何承松了一口气,说道,“活着就好。虽然我不会回陆家,但还是希望他能活着。只是……”他张了张嘴没有往下说,又坐上轿子走了。
陆漫有些好笑,何承一定跟自己的想法一样。知道那个人活着了,又开始讨厌他了,只不过本土小少年不好意思说出口。一双儿女都那么讨厌他,可看陆放荣做为父亲有多么失败了。
回了屋,陆漫把姜悦哄睡,看到王嬷嬷抱着一厚摞白绫做的中衣中裤,杏儿抱着一厚摞锦缎做的棉袍走进来。
她们把衣裳放进卧房的大衣柜中,王嬷嬷说道,“这是三爷的十套中衣裤,三件棉袍,两件夹衣,针线房新做出来的,老奴领着人才烫完。”
见杏儿出去了,王嬷嬷又悄声对陆漫说道,“三奶奶,听老奴的劝,不要想其它的,好好跟三爷过日子。三爷有本事,又不乱找女人,比陆家的两位老爷,还有外面的好些男人都强……”
王嬷嬷怕陆漫还像前年姜展唯临走前那样执拗,经常在她耳边念叨这些话。
陆漫笑笑,说,“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也容不得我想其它的。”
王嬷嬷又道,“东厢也已经收拾好了,姐儿随时能搬过去住。”
正院东厢原来是姜展唯的内院书房,以后暂时当姜悦的闺房,把他的内书房暂时搬到了上房的西耳房。
老太太已经说了,东辉院的主子多,以后还会再增加,那个院子太小不够住。过阵子就会清理东辉院西边的那片竹林,再加盖几个小跨院。
陆漫有些迟疑,姜展唯回来了,自己这一房还要继续住在这里吗?若是姜展唯被封伯,皇上很可能会赐一个宅子,而且他们之前也分了一个宅子。
老太太看出了陆漫的心思,说道,当初让他们那一房分出去是权宜之计,是怕洪氏再给陆漫委屈受。姜展唯的祖父母、父亲嫡母都还活着,他们那一房不能离得太远。何况长公主和老驸马的身体一直不好,他们离不开陆漫,老驸马更离不开姜悦。还有她的那些宝贝夜黄花,冬天是必须放进玻璃暖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