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硬杀,那就只能智取。”武承嗣也饮下一杯烈酒,忿忿地看着窗外说道。
“怎么个智取法?”武三思好奇地问道。
“我看这事儿还得从姑母身边的人下手。”武承嗣毒辣的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选。
就是张易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武承嗣平时“五郎六郎”也不是白叫的。
“一个男宠能帮咱们的忙?自从咱们被罚面壁,他就和咱们疏远了。倒是我听宫里的人说,现在每每李显入宫,张易之都是行下跪之礼相迎。”武三思对张易之这个人不屑一顾。
“他就是个墙头草!”
“既然他是墙头草,那何不让他倒向我们这一边?”武承嗣瞪着血红的眼睛,也不知道是喝醉了酒的缘故还是压抑着愤怒,“我手上有他给我们通风报信的密函,他不敢乱来。”
“他给李显下跪,不过是给姑母面子罢了。”武承嗣握紧了手里的酒杯,“所以,关键是姑母的态度。”
“可是张易之一个男宠,又能做什么呢?”武三思不解。
武承嗣冷哼了一声,反问:“你说一个男宠能做什么?”
大明宫中,酒席正憨。
中秋佳节,武皇宴请李显、李旦、太平公主和武氏家族的人。
一曲胡乐刚毕,武承嗣首先端起酒杯,恭祝武皇春秋鼎盛,大周朝万世恒昌。
众人听了齐齐恭贺,只有太平公主冷不防地嘀咕了一句:“武皇本来就春秋鼎盛,用不着你祝,只怕大周朝万事恒昌才是武大人真心想说的吧。”
太平公主的一番话,立刻让酒席上瞬间安静下来。
李显和李旦皆不作声,在场侍从皆噤若寒蝉。
张易之、张昌宗正在给武皇斟酒,张昌宗听了武承嗣的话,手一抖,一杯玉液正洒在武皇的龙袍上。
武皇看了众人一眼,厉声责怪张昌宗道:“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还不知道吗?”
众人心里都清楚,武皇这明着是责备张昌宗,暗地里其实是在敲打太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