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估计高景安他们会得抑郁症。
龙枭不忍洛寒踩着小高跟再受累,索性将她横腰抱起,两人在各种羡慕嫉妒的目光中高调的离场。
将人放到副驾驶,扣上安全带,然后附身将她的鞋脱下来,其实跟不高,但是他就是不舍得,揉了揉她的脚,女人穿高跟鞋最痛苦,双脚踩在玻璃渣上展示自己的美丽,这种事情他真不想让她再做。
“老公,说到节日,你最喜欢哪个?”
洛寒不再让他捏脚,指着驾驶席让他上车。
龙枭上车,“节日?没有特别喜欢的,也说不上来不喜欢,如果非要说一个,认识你的那天,就是我最好的节日。”
他腹黑又宠溺的笑,旋转车钥匙发动了车子。
“切!贫嘴!”
洛寒压住她的手,“你喝酒了没?不能酒驾。”
龙枭摇头,“没有,不抽烟不喝酒赌博,我是三无好丈夫。”
“哈哈哈!自恋狂吧!”
洛寒被他今晚的各种暖各种宠爱和惊喜哄的很开心,到现在还沉湎在各种喜悦中无法自拔。
“你把你的全部身家给我,是为了在对付龙庭的时候没有后顾之忧吧?我知道你的意思。”
龙枭并不隐瞒,“对,龙庭一直以为我觊觎bk的继承权,离不开bk和龙家,今晚我想让他看看真相。”
洛寒点头,“龙庭吃了大亏,他会反击,你要当心,龙庭做事不择手段,必要的时候,你也不要手软。”
车子前行,潜入黑夜,“当然,龙庭当年怎么杀害我的父亲我的家人,我会百倍让他体会体会那种滋味。”
洛寒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龙先生,你很坏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坏!还要腹黑!”
龙枭当做她是赞美,欣然接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顺便升升级,玩儿点新花样,在反击的过程中搞点特色,时不时的丢个彩蛋,还是很有意思的。”
靠!
他刚才说的是对付龙庭吗?为嘛语气这么随意?
洛寒打了个哈欠,她累了,也困了,赤着脚很舒服,歪在他肩膀上更舒服,闭上眼睛,她近乎呢喃的道,“龙枭,我最喜欢元宵节。”
龙枭诧异一下,她居然还在想这个,“为什么?”
“因为元宵节可以吃汤圆,尤其是可以吃到很多种黑芝麻汤圆。”她说的还挺认真。
龙枭蹙眉,“你喜欢吃这个?”
从来不是甜食的龙枭无法想象那画面,黑乎乎的馅儿流出来,真的是……好吧,老婆喜欢就好。
“为什么一定是黑芝麻馅儿的?”
洛寒砸吧砸吧嘴唇,好像吃到了软糯可口的黑芝麻馅儿一样,“因为多吃点黑芝麻的汤圆儿,会变得跟你一样腹黑。黑芝麻的馅儿的汤圆啊,最腹黑了!”
这……真的是在夸奖他吗?
龙枭被她的解释给雷到了,“哈哈!既然这样,老婆不如直接吃我,养料足,纯度高,你会成长的更快。”
袁淑芬安静下来,她顾自笑了一下,笑容很清浅,很单薄,有着病态的憔悴和虚弱,也有着会心的温暖。
“别跟我贫嘴了,里面还在等你主持大局。”
龙枭依然弯腰隔着一扇车窗看着袁淑芬,“如果我的母亲中秋节都不快乐,那些宾客对我老说还有什么意义?”
高景安和顾延森被枭爷的话给呛得不行,我的天啊,不光会哄老婆,还特么的这么会哄亲妈,简直了简直了!
宋青玄从副驾驶回头看看袁淑芬,笑呵呵道,“阿芬啊,今天晚上这么热闹,你儿子孝顺,儿媳妇漂亮懂事,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开心开心,快乐快乐!”
龙枭这么问袁淑芬,意思并非这么肤浅,而是他想真心实意的问问自己的母亲,在这个团圆的日子,没有了最爱的男人陪伴,只能忍受思念的孤独,真的会快乐吗?
那个本来可以陪伴在身边携手上前的男人却死于非命,她如果就此放弃深仇大恨不报,真的能快乐吗?
两人的眼睛以只有他们懂得的频率互相传递出信号,袁淑芬读懂了儿子眼神中隐藏的意思。
亲生父亲的仇恨,他是一定要报的了。
很快,宋青玄也明白了,龙枭这个孩子,脑子真的是……不好揣摩!隐藏的太深了,真的太深了!
袁淑芬不再看她,而是盯着车内的反光镜,“枭儿,很晚了,快点去帮洛寒,她一个人处理不来。”
龙枭点头表示顺从,“没事,我会帮她,她一个人处理不来的,我会跟她一起处理。”
袁淑芬垂下了眼睑,闭目道,“枭儿,妈现在觉得挺好的,也挺快乐,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就快乐。”
是吗?
如果不是三十年的内心折磨,怎么会落下顽疾,怎么会滋生出癌细胞?
这些被龙庭亲手种下的悲剧,怎么可能长出快乐!
这些仇恨冤屈,每每想起都如芒刺在背,她能快乐,他不能!
不再多想,龙枭起身,对顾延森叮嘱一声,“顾少,麻烦你送我妈回华夏医院,直接去后面的调养室,不要被不相干的人看到。”
袁淑芬一拉扒着车窗,冲龙枭低声喊道,“枭儿,真的要这么做吗?”
高景安和顾延森一个比一个蒙圈儿,为什么他们说的都是中文,他们两个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还能不能交流了?
龙枭慢慢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袁淑芬和宋青玄同时愕然了,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龙枭,目光几乎要望穿他的黑曜石眸子,可是那双眼睛……
早已不是多年前稚嫩的模样,甚至和两年前都不一样了,袁淑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步一步发生的巨大变化,心疼的绞痛。
因为洛寒,他已经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再为了慕家……
“枭儿……”袁淑芬想要拉住他的衣袖。
龙枭不再看她,再次道,“顾少,麻烦了。”
宋青玄咔吧扣上了安全带,“我也一起去。”
袁淑芬深吸一口气,她明白了,自己的儿子什么性格她清楚,所以她一改刚才的哀婉,笑着道,“枭儿,妈相信你可以。”
高景安简直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变成弱智了,为什么他到现在还在蒙圈儿,他傻乎乎的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为不平事?过节呢,这首诗的戾气是不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