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桓哀叹一声,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兴致阑珊的打开了电脑。
哒哒哒哒。
刚刚进入桌面,默认开机启动的旺旺就开始不停响着。
齐子桓愣了几秒,这才想起之前一时心血来潮建立的淘宝小店。
有生意?!
他精神一振,赶紧打开弹窗。
一共三个人发来消息。
其中两人只说了句“掌柜的,在么?”,估计是想咨询问题,可没有得到即时回复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那阵哒哒声主要是来自于一个id是串数字的客人。
虽然一样没有得到回复,可他还是锲而不舍地陆续发来了十多条留言。
“掌柜的,在不在?”
“你家的纸扎用品有点意思啊,实物是否也像你挂的图片一样精致?”
“能不能视频让我看看实物?”
“掌柜的?你一般什么时候在线?”
“我已经下单了,每样各买了一个,看看实物效果先,请你上线后尽快安排发货,谢谢!”
“对了,我还想问问,如果有订制需求,你那里能不能按照一些特殊要求提供订制服务?”
……
齐子桓仔细看完这人的每一条留言,又上淘宝后台确认了对方的订单。
果然是每样买一个,地址是寄到粤省省会。
来了个大客户,齐子桓心里大致有了个谱。对方现在应该还在考察阶段,自己的纸扎用品如果能得到对方的认可,说不定将能有一条稳定的出货渠道。
以后零售转批发!
挂了电话,齐子桓有些发呆。
在电话里,他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反应,只是交待韩泰尽最大可能继续查清父亲在最后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些话没有明说,但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韩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如果跑路,查清去哪。
如果死亡,查清原因。
老侦探忠人之事,下阶段的查访重点本也是这么计划打算的,今天不过是阶段性汇报而已。因此并无推脱,领命而去。
齐子桓起了床来,踱步到阳台窗前,眼睛漫无目的看着小区门口急匆匆赶去上班的年轻人和提着菜篮在路旁寒暄的老人们,任凭清晨略带冷意的空气钻入敞开的睡衣领口。
按照现有的线索,大致可以理出他的父亲在离家出走后的行为路线。
先是去了鄂省,与人一起做实业,那时还算是规规矩矩做生意,结果在挣了不少的钱后却因为当地人甚至有关部门的不规矩,导致投资失败,口袋重又洗白。
然后孤身一人去了深市,利用深市改革开放、经济活跃的契机,开始涉足灰色产业。也许是先从当时相当猖獗的水货生意开始,逐步累积了资本和人脉后,利用一些注册公司的幌子,变成了什么挣钱就干什么。
除了好像没有听说涉及暴力犯罪以外,感觉就没什么事是那个在家中总是闷头看书的中年男人不敢做的。
这么一理顺之后,这些行为的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
为了钱!
很明显,他的父亲希望在短时间内挣很多很多的钱,因此在规矩做生意失败之后,悍然冒着身陷囫囵的风险开始干些不合法的买卖。
问题是,父亲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齐子桓眉头紧紧皱起。
在他仅有的一些模糊印象里,父亲并不是一个有着太多欲望或者野心的人,甚至都说不上勤劳,大多数时候只是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衣服坐在昏黄的灯下看书写笔记。
离家出走的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往家中寄过一分钱,否则也不至于让齐子桓四处借债去为爷爷支付治疗费用。
齐子桓晃了晃脑袋,总感觉韩泰查出的这个人和他记忆中的父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感觉,让他在听到墓碑上的名字后只是稍微一愣,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出现。
出门,吃了个早饭,来到店里打量着冷冷清清的店面和越积越多的各式纸扎。
他觉得自己也得想办法挣钱了。